“咱们还要走多久?”
赵让估摸着两人已经出发了半个多时辰。
今天他有很多事。
若不是这红衣小孩说他认识羽衣,哪怕他真的是去杀人,赵让也没多余的功夫陪他。
如果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太久,势必会影响今天一整天的计划。
自己拖得太久不回,说不得青青就会采取很极端的手段……
刚才她掐住小师妹脖颈的时候,赵让承认自己的确实没有想到,而且也有些怕了……
避免局势失控的唯一方法,就是抓紧时间,尽快解决。
完成那三个条件,拿到了解药,白鹤子让他帮忙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能和青青悠哉悠哉的下山直奔河边而去。
“就快出去了,出去就到了!”
红衣小孩没有告诉赵让还需要多久。
兴许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对时间还没有一个正确的概念。
不过赵让往前一看,按照他所说的,应该也不远了。
山林中草树茂密,对距离的判断影响很大。很多时候再进一步便是柳暗花明,但大多数人往往就差了这一步。
“啊,我们出来了!”
红衣小孩突然兴奋起来,向前跑去。
身上穿的红袄子里还有一件底衬,本来是掖在裤子里的,结果他这么一跑,全都飞了出来,连带着那把很是奢华的短剑。
红衣小孩弯腰捡起短剑,吹了吹鲨鱼皮剑鞘上沾染的泥土,看到赵让还在后面,不由得招手催促道:
“你快过来啊!这边可好玩了!”
说罢将短剑提在手里,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跑去。
赵让稳着步子,但始终保持着让红衣小孩在自己视线之内。
片刻之后,果然景象大不同!
赵让当即愣在原地!
因为眼前的景象,他已经见过一次了!
这个地方本该是今晚来的,没想到自己却提前了一整个白天!
“你咋发呆了?”
红衣小孩在他面前晃了晃小手,试图引起赵让的注意。
“没事,就觉得这里有点熟悉。”
赵让收敛起神色,淡淡的说道。
“熟悉?这里是白鹤山的禁地,没有掌教的允许,谁都不能来的。”
红衣小孩觉得赵让一定是在吹牛。
小孩子都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
他愿意带着赵让来这里,其中当然还有些炫耀的意味。
但赵让若是提前已经来过,那反倒显得他像个傻子了……
“熟悉不一定是来过。”
赵让看破了他的心思,委婉的说道。
“没来过,还觉得熟悉,那就是看过?”
红衣小孩不依不饶的问道。
“对,看过。”
“哪里看过?”
赵让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
“一幅画里。不过画中是傍晚,现在是临近正午,所以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红衣小孩瞪圆了眼睛,抓住赵让的衣袖说道:
“好啊!你偷看我画画!”
赵让被他弄的一头雾水……不知红衣小孩在说什么。
自己就见过他一次,不超过一盏茶的功夫,怎么会偷看他画画?
况且赵让也并不知道这红衣小孩会画画。
“这里只有我能画,而我一直在学画画!学画画讲究的是气韵灵动,所以得苦修劲气。要是有旁人偷看,我一岔气,很容易就会死掉的!”
红衣小孩说的一板一眼,赵让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冥冥中似是有道看不见的细线,将他上山之后遇见的所有不符合逻辑的事情,全都串在一起。
“那你……”
赵让准备追问到底,却看红衣小孩对他努了努嘴。
顺着方向望去,河对面不知何时又来了一个小孩!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一模一样的短剑,只不过身上穿的袄子是蓝色的。
“他是谁?”
赵让问道。
红衣小孩想了想,回答道:
“是我要打架的对手,一会儿你看我怎么揍他!”
言语中洋溢着迫切。
对面的蓝衣小孩听到这话,也开始摩拳擦掌。
“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打架!”
赵让再度问出了前面红衣小孩没有回答的问题。
“因为这样能进步的快!”
这个理由没错,也说得过去。
但让两个小孩,在白鹤山无人烟的禁地中拿这开过锋刃的短剑打来打去,怎么想都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完全超脱了赵让的认知,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在和你说两句话,就要和他开始了。”
红衣小孩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赵让以为他要说出什么隐秘,不曾想他接着说道:
“他已经等不及了,但我还在这里给你说悄悄话。我就是要让他听不清,急死他!”
说完,红衣小孩哈哈大笑起来,还对赵让挤了挤眼睛,好像刚才真给他说了什么极为了不得又好玩的事情。
“你俩说够了没有!”
蓝衣小孩的耐性已经彻底消耗殆尽。
他用剑鞘指着对岸,厉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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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小孩显然还没作弄够,但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仿佛下一刻就要压下来。
山林中也猛地钻出一阵阵风,在河面上狂舞,吹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涟漪。
红衣小孩收齐玩笑的心绪,与蓝衣小海仗剑相对。
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
紧接着,他的剑从鲨鱼皮的剑鞘中缓缓抽了出来。
剑尖微颤,蓄势待发。
在波光粼粼的河面反射下,犹如一条银蛇在阴暗的天空下闪烁,与狂舞的风交相呼应。
红衣小孩向前踏出一步,向对面行了个剑礼,朗声说道:
“这次我不用你让了!”
蓝衣小孩不屑的说道:
“你哪来的底气?”
言语间,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赵让。
红衣小孩立马反驳道:
“和其他人没关系!反正就是不用你让了!”
说完,还扭头对赵让解释道:
“我天天画画,他天天写字。所以剑法的灵动,他要比我的多,以往都要他让我几招的。”
赵让点头说道:
“专修剑法,的确能在短时间内提升飞快。你修劲气,注重意境,起码十年之内争不过他。”
红衣小孩听赵让这么说,并不生气,只是让他看好了,别错漏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
相比于红衣小孩的莽撞,蓝衣小孩则十分安静,脸上不悲不喜,挂着远超于他年龄的成熟,不漏锋芒,胸藏锦绣。
“好!”
蓝衣小孩答应了红衣小孩的请求,这次不会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