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壮登时来了脾气,觉得欺负人也不带手心手背都长刺的。
按赵让所说,这些海盗即便不是悬岛中人,也定然互相勾结。
合着悬岛这些不要脸的东西,不仅用海外的特产赚足了内陆的金银,还要弄一批海盗再做点无本生意。
这真是一点良心都不剩啊!
丧良心之后,果然就能赚的更多!
“但我记得海盗和水匪不是被咱大威彻底清缴过?现在没有那么猖狂了吧?”
赵让摇摇头,不置可否。
其中缘由他也知道的并不清楚。
但他很清楚海盗和水匪是清缴不完的。
当时能做,是因为大威国富兵强,加之龙帆会又太过猖獗,甚至进犯内陆河道,与水匪勾结,劫夺南地边军饷银,这才使得朝廷下了清缴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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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陆的水匪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见到朝廷大军,自是作鸟兽散,藏起刀枪,重新当起良民。
龙帆会也因触及大威国本,被大威知会海外悬岛后,一举击溃。
这样的存在,本就是这样的用法。
天下白道黑道从来就不能走在一起。
白道需要用你的时候,你就是好道。等用完了,剩下的只有死路一条。
海外悬岛当然不会为了一群海盗跟大威彻底撕破脸。
何况他们也一直否认自己和龙帆会有任何勾结。
迫不得已,龙帆会最终放下屠刀,带着这么多年劫夺来的金银,化整为零,顺着太上河潜入了内陆,在南地沿岸扎下根来,如此也有几十年了。他们用做海盗劫夺时积累下的财宝买下了许多产业。摇身一变,竟成了南地屈指可数的几大商会之一。
待大威南北分而治之后,龙帆会不知又用什么手段,被窃居南地的叛逆,封了个“从龙之功”,由此更加如日中天,隐隐有成为南地第一商会之势。
“不过……让哥,既然龙帆会是南地的势力,现在又是生意人,那做点买卖不是很正常?”
这趟西域之行让西门大壮长进不少。
以前他虽然爱听这样的事,但全图一热闹,听完了就完了,一个字都记不住。隔几日说不定还会再问一遍,因为他已经忘的干净。再听一次又是新的热闹。
“嗯,如果真是做生意倒也没什么事。但你忘了金钟镖局吗?”
西门大壮一拍脑门,觉得自己刚才想的简单了。
金钟镖局可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名门正派,他们尚且都会为了利益和西域勾结,秘密制造箭矢,贩卖之地。那龙帆会这样本来就心术不正的势力,这样大张旗鼓的进军北境,的确是一件让人生疑的事情。
“如果他们真是大张旗鼓反倒好了,但偏偏要推出个怒江帮来当马前卒,这就更加说不通了!”
初来乍到的势力,往往都得找个熟悉本地的一起合作,这点无可厚非。毕竟同属一个地方,知晓规矩,说话方便,不会触碰禁忌。
西门家在南地的零散生意,采取的也是同样的方式。
但以龙帆会的势力,却是犯不着和怒江帮这样一个在苏洛城中根本不入流的小帮派合作。
如果他们真是为了赚钱的,大可开诚布公的来与西门家坐下谈谈。
试问整个大威北境,生意场上的事,还有谁比西门家熟络?
“而且江朗这小杂毛不是还开了个成衣铺?说不定也是龙帆会在背后搞的鬼。”
赵让沉默不语。
单凭一家成衣铺和买下常春园,说明不了什么。哪怕所有人都能看出其中的古怪,也不能阻止人家正常的买卖。
大威分裂之后,北境朝廷在许多产业都放宽了限制,以此鼓励经商。尤其对南地来的商会,待遇更是优厚。
但前提是通过了查缉司的审查!
“对了,咱们可以去查缉司问问。”
赵让忽然说道。
元明空临走前,给了他一块腰牌,告诉他有事可以去苏洛城中的查缉司,托他们给自己带话。
苏洛城中的查缉司影卫统领,是云明空皇子府里出来的人。
这么多年,他这个七王子虽然经营惨淡,可终究还是下了一步好棋。
“查缉司那地方,估计知道了也不会和咱们说。”
西门大壮说道。
赵让点点头,他也知道这点。
哪怕有和元明空的关系在,不想让他们知道的,查缉司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不说归不说,他们要是知道了,有所防备,不是更好?万一不知道,咱们这样一去顺带就能给他们提个醒!”
赵让话音刚落,书场里响木同时落桌,“啪”的一声清脆!
今晚最后一场说书就此散了。
两人是靠后才进来的,却是一直在说话,连台上讲的什么故事都不知道。
今日说书的是个老先生,看着很有派头。
临了收拾东西,还有俩小徒弟伺候。
老说书人淡淡的扫了一眼赵让和西门大壮。
这两人坐在最好的位置,叫了最贵的茶,却是就来聊天的!既不鼓掌也不叫好,让这位老说书人觉得很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