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带着唐云穿梭于人群之中,时而驻足观赏街头艺人的表演,时而品尝路边的小吃美食。两人谈笑风生,仿佛忘记了江湖的纷争与烦恼。
而此刻的南宫家却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赵让和元明空。
南宫剑在书房中接待了他们。虽然之前与赵让之间有些不愉快,但南宫剑作为南宫家的家主,自然懂得权衡利弊。
大家都是人精,都知道此一时彼一吃,也都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因此没人把不愉快真的挂在脸上。
只要利益符合双方,哪怕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赵公子、七皇子殿下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南宫剑客套地说道。
赵让和元明空对视一眼,均看出彼此眼中的笑意。他们知道这次前来是为了寻求合作而非争斗所以也都客气地回应了南宫剑的招呼。
“南宫前辈客气了。我们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商。”
赵让开门见山地说道。
赵让的话让南宫剑微微挑眉,他不动声色地示意两人坐下,然后才缓缓开口:
“赵公子和七皇子有何事需要与我相商?”
元明空接过话茬,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南宫前辈,我们此来,是希望前辈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查清云海茶楼背后的真相。”
南宫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轻笑一声道:
“云海茶楼?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两位想要查它,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赵让冷哼一声,语气坚定地说道:
“正是因为它深不可测,我们才需要南宫前辈这样的高人出手相助。前辈在江湖上威名远播,绿林总旗的身份更是让人敬畏。我们相信,只要前辈肯出手,定能揭开云海茶楼的神秘面纱。”
南宫剑心中暗叹,这两个年轻人真是不简单,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微笑着摇头道:
“赵公子过奖了。我虽然有些薄名,但云海茶楼的事,我确实知之甚少。何况,这种事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我南宫家虽然不怕事,但也不想无端卷入是非之中。”
元明空闻言,眉头微皱,他沉声说道:
“南宫前辈的顾虑我们理解。但此事关乎大威的安危,我们不得不查。若是前辈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定有厚报。”
南宫剑心中暗笑,这两个年轻人倒是会打如意算盘。他沉思片刻,终于开口:
“既然两位如此坚持,我倒是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些线索。不过,我南宫家从不做无本之买卖。你们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前辈请讲,只要我们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元明空沉声说道。
南宫剑轻笑一声,缓缓伸出三根手指:
“我有三个条件。第一,我要赵家的一份人情;第二,七皇子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第三,你们必须保证我南宫家的安全。”
赵让和元明空闻言均是一愣,他们没想到南宫剑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但仔细一想,这些条件并不算过分。
赵家的人情自然不用说。
元明空身为皇子,答应一个要求也是理所当然。
至于保证南宫家的安全,想来至少十年内还不会有这么不开眼的势力去主动和南宫家撕破脸。
两人均点头答应下来。
“好!既然两位如此爽快,我南宫剑也不是小气之人。”
南宫剑拍案而起,豪气干云地说道。
南宫剑话锋一转,目光如刀,直刺元明空的心扉:
“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七皇子要竭尽所能,甚至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压金钟镖局。”
元明空闻言,双眼微眯,心中虽然早有预感,但此刻亲耳听到,仍是不免一惊。
金钟镖局近年来在江湖上声名鹊起,隐隐有与南宫世家分庭抗礼之势,南宫剑此举,显然是想要借皇室之手,除去这个心腹大患。
“南宫前辈,金钟镖局在江湖上也是颇有名望的镖局,为何要如此针对?”
元明空不动声色地问道。
南宫剑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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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镖局近年来仗着有些实力,便不将我南宫世家放在眼里,屡次挑衅。此等嚣张跋扈之辈,若不加以惩治,岂不是让江湖上的朋友都以为我南宫世家好欺负?”
赵让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是暗自警惕。
江湖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南宫剑此举虽然看似只是为了打压金钟镖局,但谁又能保证其中没有更深层次的算计?
元明空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
“好,我答应你。但我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能滥杀无辜,必须师出有名。”
南宫剑闻言,哈哈大笑道:
“七皇子果然快人快语。你放心,我南宫剑虽然恨金钟镖局入骨,但也不会做出滥杀无辜的勾当。只要七皇子能助我一臂之力,让金钟镖局在江湖上名声扫地,我南宫剑便感激不尽。”
赵让也开口道:
“南宫前辈,此事既然已经定下,我们便需从长计议。云海茶楼之事,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南宫剑点了点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云海茶楼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但我却知道他们有一条重要的线索。云海茶楼的东家虽然神秘,但他们的货源却来自一个叫‘天香茶庄’的地方。这个茶庄没人知道在哪,就当他与世隔绝吧。但它的确却与云海茶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另外,每月下旬,都会有一批茶从天香茶庄运转至云海茶楼。”
“负责押送的镖局,正是金钟镖局!”
与此同时,唐云和南宫婉漫步在皇城的街头,周围的喧嚣与他们无关,两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独立的世界。
“唐公子,你觉得这皇城如何?”
南宫婉突然开口问道,她的声音轻柔,仿佛一阵微风吹过。
唐云环顾四周,繁华的街景映入眼帘。他微微一笑,说道:
“皇城果然是繁华之地,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南宫婉闻言,轻笑一声道:
“是啊,皇城的繁华确实令人目不暇接。但在这繁华背后,却也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唐云转头看向南宫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南宫小姐知道些什么秘密吗?”
南宫婉神秘一笑,摇了摇头:
“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哦,只是在这皇城之中,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和秘密。就像这街头的每一个人,他们或许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唐云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突然想起之前南宫剑提到的云海茶楼和金钟镖局的事情,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
“南宫小姐,你可知道云海茶楼?”
南宫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平静:
“云海茶楼?自然知道,那是皇城中最有名的茶楼之一。唐公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唐云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听人提起过,有些好奇罢了。”
南宫婉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
“唐公子,前面有家卖糖葫芦的,要不要尝尝?”
唐云看着南宫婉眼中闪烁的期待光芒,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好啊,那就尝尝吧。”
两人走到糖葫芦摊前,南宫婉熟练地挑选了两串糖葫芦,递给唐云一串。
“谢谢。”
唐云接过糖葫芦,轻轻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
他看着南宫婉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悸动。
或许,在这繁华的皇城之中,他们只是两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但此刻的他们,却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巷。
南宫婉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前方的一座小院落说道:
“唐公子,这是我家的一处别院,要不要进去坐坐?”
唐云看着南宫婉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
“好啊,那就打扰南宫小姐了。”
两人走进别院,只见院中种满了各种花草,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这地方真不错。”
唐云由衷地赞叹道。
南宫婉轻笑一声,带着唐云走进了屋中。屋内布置得简洁而雅致,透出一股清新的气息。
“唐公子,请坐。”
南宫婉示意唐云坐下,然后亲自为他沏了一杯茶。
唐云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只觉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南宫小姐,你为何会待我如此亲切?”
唐云突然问道。
南宫婉闻言,转身看向唐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唐公子,你或许不知道,但我对你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我们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唐云闻言一愣,他并不知道南宫婉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但他能感受到南宫婉的真诚和善意。
“那多谢南宫小姐了!”
唐云真诚地说道。
南宫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唐公子太客气了。其实,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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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之间的心灵得到了一丝慰藉。
茶尚未凉,南宫婉突然收到了一则紧急传信,秀眉紧蹙,脸上闪过一丝凝重。
“唐公子,金钟镖局那边似乎出了些事情。”
南宫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唐云放下茶杯,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传信说金钟镖局皇城总号出了大事。我要立刻赶过去看看。”
南宫婉边说边起身,显然这件事非同小可。
唐云也站起身来:
“我陪你去吧,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两人匆匆离开别院,直奔金钟镖局皇城总号。
当他们抵达金钟镖局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整个镖局内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从大门到后院,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每一个都死状惨烈。
自金总镖头往下,总号中一共五百七十六名镖师,一千二百六十八名杂役,全部惨死!
但奇怪的是,总号库房中存放的三千七百六十八万两银子,却分文不少!
宫婉和唐云两人站在血泊之中,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整个金钟镖局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这是谁做的?”
南宫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她虽然经历过不少江湖纷争,但眼前的景象仍然让她感到心惊胆战。
唐云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尸体上缓缓扫过。
蹲下身,目光严肃地扫过每一具尸体,眼神犹如利剑一般锐利,
这些尸体的伤口都是剑伤!
每一处都凶残而狠辣。
他缓缓地踱步至金总镖头的尸体旁。
金总镖头脸上的惊愕与不甘。
唐云伸出手,轻轻翻开金总镖头的眼皮。
更让唐云注意的是金总镖头眼底的那一丝难以名状的恐惧。
这是一种源自心底的恐惧。
究竟是什么样的凶手,能让这位身经百战的江湖豪杰露出如此恐惧的神色?
唐云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金钟镖局内一片混乱,桌椅倒地,物品散落一地。
镖局内的财物却安然无恙,更加坚定了他的判断:这场杀戮并非为了劫财,而是有着更为复杂和深沉的动机。
他闭上眼睛,试图在脑海中重建当时的情景。
凶手趁着午后的闲适,悄然潜入镖局。
出手迅速而准确,每一击都是致命的。
金总镖头虽然武艺高强,但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也难免遭遇毒手。
这场杀戮,无疑是经过精心策划和周密准备。
“唐公子,你发现什么了吗?”
南宫婉的声音小心翼翼,却难掩其中的急切。
唐云转过身,面对南宫婉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
“这场杀戮,显然是凶手精心策划的。他们选择在夜深人静之时动手,而且每一次出手都是极为精准致命,出手的人不仅武道修为高超,而且极为冷酷。”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从金总镖头的伤口来看,凶手使用的剑法极为犀利,且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这样的剑法,绝非一般人所能掌握。”
南宫婉听后默然无语,
金总镖头的武道修为,乃是二品境,和他父亲南宫剑相同。
若是连金总镖头都做不到这凶手的一合之敌,那他父亲岂不也是一样?
唐云看着南宫婉沉默的神情,心中如同明镜一般,清晰地映照出她的担忧与不安。
他轻轻地伸出手,握住了南宫婉纤细的手指,那温柔的触感带给她一丝心灵的慰藉。
“南宫小姐,不必担心。”
唐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磐石般稳重,给人无比的信赖感。
他的话缓缓流入了南宫婉的心田,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南宫婉抬起头,那双如水的眸子闪深深地看了唐云一眼。
两人在镖局内仔细地搜寻着线索,希望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揭示出凶手的身份。
但凶手显然是个极其谨慎的人,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
唐云的视线突然被一具尸体上异样的细节吸引住。
那具尸体的手指甲中,似乎夹杂着一些异物。
唐云小心翼翼地将其取出,发现那是一片细小的布料。
这片布料颜色鲜艳,与金钟镖局的人所穿的朴素衣物截然不同。
就在此时,他的后心上突然被刀尖顶住。
唐云身形一僵,却并未露出惊慌之色。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早已习惯。
“别动,否则我这刀可不长眼。”
身后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
是皇城兵马司的蒋校尉。
皇城兵马司接到消息后,迅速出兵,生怕这血腥的场面激起民变。
蒋校尉一眼就看到站在血泊中的唐云和南宫婉,自然而然地将他们当作了凶手,或是与凶手有关的同犯。
南宫婉见状,急忙解释道:
“将军!你误会了,我们也是刚来!我是南宫家的南宫婉,他是唐家的唐云,都是才参加完迎春夜宴的。”
“哦?是吗?”
蒋校尉冷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南宫婉的解释。
“那你们二位迎春夜宴的贵客,为什么对杀人这么感兴趣?”
唐云保持着冷静,缓缓开口:
“我们是来调查线索的。信随你,不信也随你。”
蒋校尉盯着唐云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收起刀,说道:
“好,我就信你们一次。但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不对劲,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挥手让手下开始清理现场,自己则紧紧地盯着唐云和南宫婉。
唐云将手中的那片布料展示给蒋校尉看,
“这是我刚发现的一块布片,意昂故事凶手在行凶时不小心留下的。”
蒋校尉接过布料,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看了看唐云和南宫婉,点了点头道:
“好,我会让人去查的。但在没有确定你们的身份之前,谁也别想离开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