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激动的翠儿，叶凡如同溺水得救的人大口喘息，脑子里还在想刚才的荒诞梦境。

不。

那不是梦境。

叶凡怀疑，他又一次通过时间法则回到了过去。

但不像见到师尊跟玉女观历代老祖那般，能够对话。而是以旁观者的姿态，随着李清河走完了她那波澜壮阔的一生。

难怪。

难怪李清河始终守着边疆。

这宫殿群所在的位置，就是曾经的杨家村。母亲葬在这里，李清河便一直守在这里。

一生负气成今日。

四海无人对夕阳。

纵观李清河的一生，一直都在杀戮，杀戮，杀戮。

一杆长枪。

都在平天下不平事！

凡人、修士都称道她是除魔卫道的李枪仙，可无人知晓，李清河为何握住了这一杆长枪。

如果有选择，李清河还是想回到那个人口稀少，却待人纯朴炙热的杨家村，过着平凡且无趣的日子。

“哎！”

叶凡唏嘘感慨。

再看向翠儿，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戒备。

因为这只碧玉手镯，赫然是书生赵命送给心上人李香的定情信物……

明明情牵对方，可怜不能共白首。

李清河连着那双未缝好的布鞋，与这翠玉手镯，一直带在了身边。

至此已是十万年。

“翠儿。”

“干嘛。”

“哎。”

“……”

翠儿跳了起来：“你……你叹什么气啊，怎么感觉你在可怜我！”

“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家主人的事？”

“看到她沐浴了算吗？”

“无耻小贼，你竟敢玷污我家主人，我要撕烂你的嘴！”

翠儿明知叶凡是在胡说八道，却还是疯狂抓向叶凡嘴巴。

叶凡没胡说。

他不仅看到了仙子沐浴，还看到了仙子上厕所……

但叶凡并没有幻灭，因为他是从李清河刚出生就看到了。

但等李清河稍微大了一些，叶凡就闭上眼睛开始避嫌，毕竟是李不晚前辈的前世身，还要接受人家的传承，最起码的尊重是要有的。

等等。

纯阳之体的传承！！！

叶凡瞳孔骤然一缩，想到正经事的他用力一拍大腿：“我是不是试炼失败了？传承没得到，就连定字仙术也没得到！”

“成功了哦。”

“我就知道失败——嗯？”

叶凡瞪大眼睛，将嘴边的翠儿扒拉下来：“你说什么？”

翠儿指了指左侧。

叶凡这才看到，挂在墙上的画像变成了一枚金色玉简，悬空漂浮着。

“你进入试炼后，莫名其妙就失去了理智，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甚至，遇到了好几十次危险！”

“幸好！”

“我翠儿挺身而出，救了你。”

“至于你如何渡过的试炼……哼哼，我不告诉你，你慢慢想去吧。”

翠儿颇为得意开口。

叶凡拎起翠儿，放到眼前仔细打量：“你是不是也晕过去了？”

“……才、才没有！我可是主人传承试炼的监督者，怎么可能吓晕过去！”

“哦。”

“果然还是要杀了你！”

翠儿又开始扒拉叶凡的嘴，叶凡嫌弃的按住这只手：“再扒拉我的嘴，就拿你擦屁股。”

“？？？”

翠儿气急败坏道：“你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