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的父母对他是疼爱的,但缺乏基本的沟通交流,也没能平衡好家庭跟事业。
孩子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没长歪就挺好了,学习全靠自觉和热爱。
刘成的死,家长,学校都要负起责任。
江阳垂下眼,又问了赵乾岭几个细节问题。
“……我先回教师宿舍一趟,最主要是把刘成的那本问题册烧了。册子是他自己做的,上面记录的都是各个学科的问题和他自己的解题思路。”
“以前他拿来问我的时候,我见过。上面沾了他的血,烧掉比较保险。”
三个多小时的审问结束,江阳起身离开时,忽的被赵乾岭喊住。
“江警官,我知道杀人犯法,但我这么坦白,能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赵乾岭期待的前倾,“不是我吹,我的奥赛带队水平,绝对是福省有史以来最高的!我已经见过贵省最强的队伍,只要市一中的奥赛队按照我制定的方法来训练、刷题,有我的辅导今年一定可以超过贵省!拿下冠军!”
他双眼放光,好像觉得自己拿到谈判的砝码一样。
高高肿起的面颊已经开始充血发紫,半边脸都瞧不出原本的面貌了。
更不用说他被队医简单固定的手脚,仍有鲜红的血迹一点点流出。
“刑侦总队只负责侦破案件,这些话你留着到法庭上跟法官说吧。你可以试试法官会不会回应你。”
说完,江阳侧身给队医让出位置。
对待罪犯,最起码的人道主义医疗还是得有。
也就是在这时候,情绪才稳定下来的赵乾岭再一次爆发。
他猛地用头顶开靠近他的医护人员,愤怒的冲江阳大叫:“我确实做错了也忏悔了,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回馈社会的方式?”
“死了一个学生而已,接下来的几十年我会教出更多厉害的学生,比刘成更优秀的大有人在!”
“怎么就不能原谅我!”
“我都已经悔过了啊!”
他尚且能动的一只胳膊在空中用力挥舞,愤怒的咆哮把没走远的众人都吸引过来。
江阳快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就是一顿暴打。
狂风骤雨般的拳头打他的赵乾岭话都说不出,深入骨髓的痛感让他有几秒真的很想一死了之。
可无论遭受多大的痛处,他还是无法昏厥。
“罪犯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你这样的死刑都便宜你了。先学会做个人,再谈别的。”
痛感转换配合罪恶之拳,霎时间制住赵乾岭。
这一次他是半点力气都没了,瘫倒在椅子上跟烂泥似的。
“妈的,什么人啊这是!教师团队里怎么会出现这种心理变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