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冷笑,这些明面上的东西不难查到。
在他们抓捕郑开元的过程中,张建柏等人兵分几路,已经把元宝村排摸干净。
“郑多福的口供上,是郑开元让他帮忙找郑远东挂名的,并且承诺每个月会给他五千块钱。”
七年前的五千块,在农村不算少了。
除此之外,工厂的副经理还站出来指证,称郑开元最早的时候尝试自己做百草枯水剂,不过失败了。
那会儿跟着他的员工早就被他找了各种理由开除,唯独副经理是高知,又会做人,才继续留在厂里替郑开元打理杂事。
一样证据齐全,起诉是绰绰有余了。
光是江阳从监控上搜罗的画面,都够郑开元吃一壶的。
傍晚,他整理好材料,郭进跑来告状。
“阳哥!郑开元闹着请律师,不承认他卖的百草枯水剂害死人!他说自己是被骗的,以为就是普通的除草剂。”
“我勒个擦,就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
郭进气的大骂。
审了小半天,郑开元承认售卖百草枯水剂,但一口咬定不清楚这玩意儿不能卖,只说养父看人处理了可惜,就偷摸带回来了。
“他养父都认罪了,他还挣扎呢?”
江阳觉得好笑。
人证物证都有,他都已经提交给检察院了。
这事儿社会关注大,又牵扯了内部问题,别说榕城市了,整个福省都很关注。
肖志伟下午光是电话都接到好几个。
有周鸿鸣的,也有章开市领导的。
后来还打到江阳这儿了。
上头盯的紧,人民群众也在催。
这事儿半点马虎不得。
不过江阳本身就是个较真的人。
无论罪行严重程度,他都严肃对待,帮肖志伟分担了很多。
一听郑开元还在做无用的抵抗,江阳劝了郭进几句,起身朝审讯室走。
有些人,就是对他太客气了。
他推门进去,就看到郑开元对着徐飞诉苦。
“警官,我也不容易,农村来的又没背景,养父靠小卖部的三瓜俩枣把我拉扯大。我当然想要好好的回报他。”
“但是找工作到处碰壁,好不容易攒点钱办个厂子效益也不好。”
“这事儿我确实做错了,我甘愿受罚。但俗话说得好,不知者无罪嘛,我哪里知道村里的除草剂到外头不给卖呢?”
郑开元正说的起劲,抬眼看到江阳,顿时怂了。
“江,江警官,您怎么来了?”
“来看你胡说八道。”
江阳大马金刀的坐下,朝他挑眉,“说啊,怎么不不继续了?从‘你不容易’这段说起,国家明令禁止经营,你还偷摸卖。吃死过多少人你在乎吗?你只在意到手的钱!”
“郑海亮杀的人,每一个都有你一份。”
他冷冷的盯着郑开元,把对方看的心底发寒。
百分之三百的威慑力提升不是盖的。
那股压迫感,只有到眼前才懂有多可怕。
高高肿起的面颊好似被火烧一样,内心深处一直强压着的愧疚感翻江倒海。
郑开元是高材生,为自己开脱的腹稿不知打了多少。
可面对江阳时,愣是张不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