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峰跟关适国认识，还是因为他老板钱万珂。

有钱人的圈子就那么点大，相互之间都认得。

钱万珂和董天豪是合作伙伴，后者喜欢看拳击，前者投其所好也了解过一点。

一来二去就跟关适国接触上了。

只不过那几年他还在巅峰期，前前后后拿了好几个金腰带，风光无限。

“我老板那阵子就跟上瘾了一样，在关适国身上投了大几百万。各种广告，赞助，专业训练团队，营养师等等往里砸。”

“可惜好景不长，关适国没两年退役了。”

“有一天，我收到老板的电话，让我到榕城给关适国的俱乐部搞一搞水电，重新翻修一下。”

“他租的是老房子，电路老化严重，水管也爆了，得把墙面掀了重新弄。这不是个小工程，老房子有三层，统共一千五百个平方，我带弟兄搞了三个多月才全部修整好。”

“关适国赶着开工，天天都过来催。”

郭峰说：“有几次他带了个年轻人一块儿过来，我后面看新闻才知道那小年轻是董总的儿子。”

“完工后关适国请我们吃饭，董砚清也在。结束后我先走，听说他们后面就去……那个了。”

有些话不用多说，懂得都懂。

江阳心知肚明。

有钱人的夜生活除了喝酒，就是搞女人。

嗯，还有男人。

“嗐，怪我眼瞎，现在回头想，那会儿董砚清估计就看上我女朋友了！要不然能把刘晴招进去？”

“我俩一个村的，高中毕业就出去打拼。怪我一门心思扑在挣钱上，根本没分心注意哪些。”

郭峰直拍大腿。

“我俩那天大吵一架，经过红石公园她说想要静静。我就把她扔那儿自己走了。结果半夜人还没回来，我着急出去找，转了好几圈都没见着人，我，我以为她跟董砚清在一块儿……”

“都怪我，我如果报警该多好！说不定刘晴就不会死！”

他掩面直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声儿震耳欲聋。

“节哀。”

江阳拍拍他肩膀，“如果案情有新进展需要你配合，警方会联系你回来录口供。”

“嗯……江，江警官我一定配合！你们千万要把凶手找出来！刘晴是会游泳的，她高中的时候还被县里选拔队挑去，拿了个第四呢！”

郭峰断断续续哭着说：“就人工湖那点水位，不可能淹死刘晴！”

等他心情平复，江阳才收队离开。

有了郭峰的话，案件又明朗许多。

几乎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关适国和董砚清身上。

尤其是前者，非常可疑。

不过基于警队的规则，江阳还是例行找到当晚徘徊在红石公园的出租车司机，盘问了一番。

五十来岁的小老头，精气神极好。

“哦，我呀是想做那女的生意。夜间出租车打表涨五块，有活儿不接我又不是傻。谁知道那女的就一个劲儿的打电话，说什么打胎不打胎的，就是不打车呀！”

小老头郁闷，“她死了跟我可没关系，江警官我都交代了，我老实人，拉客从不绕路！”

“你说的打胎是怎么回事？”

江阳没接茬，抓住重点问道。

“这我咋知道。”

“黑灯瞎火的，我是去拉生意的又不是变态，人家拒绝我好几回，我只能走，省的一把年纪还要被小姑娘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