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文长舒一口气，靠在了椅子上。

许慎递了根烟过来，无奈道，“秦钟和张予扬都是位高权重的人，事情很敏感，上面高度关注……你这样也是徒劳的。”

“事在人为嘛。”

林绍文叹了口气。

林刚正打算说什么，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三人都是微微一怔，最终还是林绍文接起了电话。

“喂……”

“事情我帮你问清楚了，张予扬和秦钟这次跑不了，有七八个学生都站出来指证了，而且还有几个落井下石的，编造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赵清明沉声道。

“怎么处理？”林绍文沉声道。

“下放。”赵清明沉声道，“张予扬和秦钟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没有牵涉以权谋私和钱权交易……也不至于把他们逮进去。”

林绍文闻言，沉默半晌道，“赵老，你看能不能帮忙操作一下……两个老头年纪都大了，下放到昌平怎么样？”

“到底还是当了几年官，有点长进。”赵清明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求我把他们捞出来，官复原职呢。”

“怎么可能，他们被革委会盯上了，能全身而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林绍文苦笑道。

“我尽量帮你找找路子。”赵清明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金老已经派人过去护着他们了，没人会对他们怎么样的。”

“谢谢您。”林绍文感激道。

“我们都是自己人，这么客气做什么？”赵清明笑骂道，“行了，我明天去看看他们，有事情我随时和你沟通。”

“好的。”

林绍文挂断电话后，长舒了一口气。

次日。

林绍文刚到厂里，就看到关麒、宋希濂、魏亚楠和徐永贵四人坐在医务室，而杨卫国、鲁有铁等人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部长，出什么事了？”

嘭！

关麒狠狠的拍了桌子，怒声道，“林绍文，你怎么干出这种混账事，居然包庇秦钟和张予扬……”

“包庇？”林绍文皱起了眉头。

“林教授，张予扬和秦钟都承认了，当年是卡了你的学位证明。”魏亚楠笑眯眯的说道。

“他们年纪大了，记错了。”林绍文冷笑道，“学位证明我一直拿在手里，只是没有去厂里报备而已。”

“林绍文，别嘴硬。”宋希濂敲了敲桌子，“我问了协和和轧钢厂，都没有收到你的学位证明……而且你们人事部是过了快半年以后，才收到从协和寄来的材料。”

……

林绍文默然不语。

“杨卫国。”

“部长，我在。”

杨厂长站的笔直。

“林绍文现在是什么职务？”关麒沉声道。

“副厂长兼保卫部部长。”杨卫国立刻道。

副厂长？

林绍文奇怪的看着他，却被对方狠狠的瞪了一眼。

“职务全免，给我继续在医务室当医生，罚工资半年。”关麒冷声道，“林绍文，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要是再有下次，你给我滚蛋。”

说完以后，怒气冲冲的走了。

魏亚楠见状，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宋希濂和徐永贵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被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