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
赵蓟州这个人,性格有点喜欢吹牛,他对着沉毅笑道:“子恒你再不回来,我便要与张师兄一起去老杨家要人了!”
张简回头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拉着沉毅的休息,微微叹了口气。
“进屋说话罢。”
沉毅应了一声,然后对一旁的沉陵说了一声自己没事,一行人才一起到了家里的正堂。
这个新家的正堂是非常宽敞的,足可以坐下十几个人,众人按座次落座之后,沉毅才看向赵蓟州与张简,问道:“两位师兄怎么知道的?”
赵蓟州这才把两个丫鬟去赵家报信的事情说了一遍,沉毅微微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会儿,只是给她俩提个醒,让她们留个心眼记下杨公子这三个字,不成想她们竟然直接去了赵师伯家里,打扰两位师兄了。”
“你这话就见外了。”
张简看向沉毅,低眉道:“子恒,杨蕃这厮找你做什么?”
“无非是因为邸报的事情。”
沉毅有些无奈的说道:“邸报上写的内容,让他们不高兴了,他们又知道是我写的,因此来寻我,跟我说如果我继续写下去,便会有人来找我的麻烦!”
听到沉毅这句话之后,张简与赵蓟州对视了一眼,两个官二代的目光里,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张县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作死了…”
另一边的赵蓟州也点头附和:“的确是作死了。”
沉毅没有在建康衙内圈子里混过,也没有在朝廷里待过,一时半会没有听明白两个人在说什么,于是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二位师兄,你们说谁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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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谁?”
张简微微冷笑:“杨蕃作死了!”
他看着沉毅,缓缓说道:“你给宫里写邸报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人不少,但是这件事情在道理上,应该只有邸报司的人知道,或者说只有陛下知道。”
“其他人,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也应该装作不知道,这些人里包括我,包括蓟州,也包括老师乃至于江都的陆师叔。”
“我们虽然知道了你给朝廷写邸报,甚至陛下也知道我们知道这件事,但是在明面上,我们所有人都要装作不知道,陛下也要装作不知道我们知道了这件事。”
说了一段类似于绕口令的话之后,张县尊低眉道:“虽然听起来有些虚伪荒唐,但是必须要这么来,这涉及到皇帝陛下的尊严。”
另一边坐着的赵二赵蓟州撇了撇嘴,开口道:“说白了,就是陛下要脸面,陛下可以容忍你知道一些宫里的事情,但是不能容忍你知道了之后,还拿出去到处说。”
“谁也不行。”
张简微微点头,低眉道:“内卫的人不是瞎子,这件事情,宫里很快就会知道,到时候陛下即便嘴上不说什么,但是……”
“但是心里多半会给杨家父子记上一笔。”
赵蓟州抚掌笑道:“这是真个作死,老杨头谨慎了一辈子,老了老了说不定会毁在他这个儿子手上!”
张简低头想了想,然后松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沉毅的肩膀:“子恒安然无事就好,这件事情你不要到处声张,但是如果宫里有人来问你…”
“你便有什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