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踉跄着走到院子里,月光洒在他身上,拉长了影子。他深吸一口气,空气清冷却带着一丝青草的芬芳,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被重新唤醒。
“这一觉,竟然好了。”他喃喃道,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和一丝庆幸。
他蹲下来,捡起地上的一片落叶,轻轻放在唇边,细细品味,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丝清凉和脆响。
心底那块沉甸甸的石头,似乎轻了些。
“或许……身体在和我作斗争,不想让我彻底失去自己。”他想着,脸上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
他回到屋里,打开那包邻居送来的药,按照说明仔细服用,每一颗都像是给他注入了一丝力量。
“雨柱,你看起来精神好多了。”隔壁传来娄小娥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和关切。
何雨柱回头,淡淡一笑,“嗯,昨晚睡得好,感觉好多了。”
娄小娥走进院子,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汤,“我给你煮了点东西,尝尝,今天的味道应该还在。”
何雨柱接过碗,缓缓地喝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嘴里仿佛真切地感受到那股浓郁的汤味,咸鲜夹杂着淡淡的葱香,他忍不住咧嘴笑了。
“这味道,真好。”他轻声说。
内心那块被压抑的角落,忽然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火焰。尽管前路依旧迷茫,但此刻的他,心里升腾起一丝久违的希望。
“我得抓住这一点点光亮,不能让它再消失了。”他暗自发誓,目光坚定而清明。
秦淮茹已经离开三天了。
这消息,在院子里已经掀起了不小的风浪。街坊们搬着小板凳在墙根晒太阳时,言语里都带着些幸灾乐祸,也有些按捺不住的好奇。有人说她跟了个外地做生意的,有人说她干脆逃去了别处,甩开了这座困了她半生的小院,也有人说,她根本不是走,是被人拐了。
只有何雨柱,他一言不发,面上不显,心里却如被铁钩一点点撕扯着。他把这些流言塞进耳朵里,又从心头碾过去,一遍又一遍,最后竟连味道都淡了。
他也不去打听。他知道,秦淮茹是自己走的。
那天夜里,她背着个包,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袄,轻手轻脚地推开院门。那声音轻得像风里的一片落叶,但何雨柱还是听见了。他没起身,只是躺在炕上睁着眼,看那黑影从门缝里悄悄消失。
“淮茹……”他在心里叫了她一声,声音闷得像埋在土里。
他知道,她终究还是走了。他也知道,这不是她头一回动过这个念头,只不过这次,她是真的铁了心。
那年他从厂里回来,撞见她在院角落里哭,那时候她眼里还带着不甘,还在憧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