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9章 卷得干干净净(1 / 2)

那一刻,他明白了,她走得不只是身体,她连心也带走了。

他退了回来,轻轻关上院门,走回屋里,坐在那张小板凳上。他看着桌上的饭碗,饭已经凉透,菜也变了味,但他还是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你舍得走,我舍不得你。”他低声说,眼睛盯着那盏灯火。

“你舍得断,我断不了。我还在想着你什么时候回头,想着你是不是也会在某个夜里想我。”

他昨晚又梦见秦淮茹了。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深蓝棉布衫,站在灶台边,回头冲他笑,那笑容温温的,却有点模糊。他伸手想碰她,却怎么也走不过去,脚像是陷在地里。她站在那里,慢慢地,慢慢地,竟然化作一道雾,随着灶火熄灭,彻底消失了。

醒来后,他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灰蓝色的天空,手指紧紧捏着那块绣着梅花的手帕,半晌没动。他明白,她已经不在了,可梦就是梦,总是把人心底最舍不得的那点执念勾得死紧。他舍不得她,舍不得这段回忆,但现实却不容他一直陷在旧日温情里。

他心里明白,光靠一腔痴念过不了这一生。他得往前走,可往哪走?怎么走?他不知道。

就在这时,娄小娥出现了。

她是前些日子搬进来的,住在院子东头的那间旧屋,本是个租户,一进门就颇有些“新鲜血液”的意味。她和别人不太一样,说话带笑,做事利索,人也收拾得干净利落,眼神里总透着点子精明和伶俐。她知道自己在一群老邻居中属于“外人”,却不生怯,见谁都打招呼,哪怕是何雨柱这种向来不爱搭理人的,她也敢上前递茶问早。

“雨柱哥,吃了吗?”她第一天就这么喊,一口一个“哥”,叫得熟稔。

何雨柱当时一愣,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只点了点头,没应声。他心里还藏着事,没那个心思理她。可娄小娥不恼,一笑而过,第二天又来:“哥,昨晚下雨,你那屋漏不漏?我家顶子也不咋地,要不咱合起来修修?”

何雨柱听着这话心里一动。他屋顶确实年久失修,去年冬天一场雪下得重,后屋角都塌了一点,只是他一个人不愿麻烦别人,也就搁着没动。如今有人提起,他难得多看了她一眼。

她穿了一件浅绿的绒衣,袖子卷到小臂上,露出一双白净的手,说话间神情自然,笑容恰到好处,既不轻佻也不冷淡,像是有意又像无意。

他没说答应,也没拒绝,只是那天起,院子里多了她和他打照面的频率。有时候他挑水回来,她正好在门口晒衣服;有时候他买了点菜,她就在门槛边削土豆。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竟然开始习惯她的存在。

一开始,他还警惕。娄小娥太会说话了,嘴甜得像抹了蜜,叫人听着都心软。她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该闭嘴,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叹气。这让何雨柱心里起了防备。他不傻,这些年人情冷暖见得多了,知道人有时候笑得越甜,心越狠。

可娄小娥不紧不慢,她不求你帮什么忙,不借你一分钱,只在你需要的时候,恰巧出现一下。

有一回,他屋里灯坏了,她刚好来敲门:“哥,你这灯闪得厉害,要不要我给你换个灯泡?我这儿有多的。”

还有一次,他生了点风寒,咳得厉害,半夜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她递过来一包红糖姜汤,说是“顺手熬的,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