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司徒笑在攻寨门,赵长河与翟牧之卢守义的对话离他挺近的,司徒笑是听见了一些的。卢守义说了,保翟牧之是夏龙渊的意思……其实大夏这副德性,根子就是夏龙渊。
如果说在翟牧之境内就要反翟牧之的话,那在大夏境内是不是要反夏龙渊?
赵长河根本没有给夏龙渊面子,说杀就杀,仿佛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这一点。
哄堂大孝了属于是。
司徒笑在那胡思乱想,却听赵长河道:“我倒是有一个问题。”
司徒笑定了定神:“你说。”
“尊师如今据巴蜀,会变质么?”
“……”司徒笑知道他在说什么,沉默不语。
起事之时未必有野心但真成了势力之后,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想法,司徒笑不能替师父做出这种保证。不过神煌宗稍微有点底气的在于,他们全员光棍,没有后代也就很难会有家天下的思维。
司徒笑倒是可以替师父做出这种保证:绝对对女人没兴趣……
“与其考虑我会不会变质,你还不如考虑一下如今四处烽烟,夏龙渊会怎么做。”门外传来厉神通的声音:“老子造反,是做好了夏龙渊来摘我脑袋的准备,从来没考虑过后来如何。”
赵长河起身:“前辈不是正率众去成都?”
“我让史师弟去了。”厉神通无所谓地道:“真以为老子爱打仗?还不如来喝酒。”
说着随意入内,一把抢过自家徒弟的酒碗喝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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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笑巴巴地伸着手,一脸心疼又不敢吱声。
赵长河:“……”
“砰!”厉神通痛快喝完酒,放下酒碗,看向赵长河的眼里掩不住欣赏:“你委托我的事,我没完成,有点没面子。”
赵长河道:“前辈指的是晚辈委托照应红翎之事?”
“嗯……我派人找了,没找到,从头到尾都没帮上忙。”
“这又怨不得前辈,红翎在苗疆呢,我自己遇上了,没出事。前辈能把这事记在心里就已经是信人了。”
“没完成就是没完成,老子欠你一件事,你可以另提一个。”厉神通若有深意:“除了让我投降夏龙渊之外。”
赵长河沉默片刻:“投降别的呢?”
厉神通露出笑意:“你?”
赵长河摆手:“我就江湖散人……前辈说笑了。”
厉神通悠悠道:“总得看对方是谁……目前来看,除非唐晚妆自己做女皇,别人不配。”
赵长河瞪大眼睛,世上还有人还能往这个方向想的嘛?唐晚妆做女皇,简直画美不看。
其实厉神通言下之意也是你现在还不配,但似乎藏着未来的引子……不可能明说。他会特意跑来说这些,似乎就已经有了些许意味。
厉神通道:“或许你在苗疆久了不知如今天下风云。前两日王家和皇甫家共同倡议废漕改海,不管这背后有什么博弈,总之天下必乱。王家铁定要扯旗,万天雄纵横江淮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唐家在江南本就有了雄踞之象……唐家要逐鹿不是没有可能的,你别那副惊诧的表情。”
赵长河心中咯噔一跳,这一天终于来了……想到这个提案还是自己提的,心中滋味真有点复杂。
司徒笑啧啧有声:“这废漕改海的毒计,不知道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毒士提出的……”
赵长河斜睨过去寻思把刚给他的功法抢回来。
“无论天下如何,其实真正的根子还要看夏龙渊怎么想,否则都是猴戏。”厉神通说完,转身离去:“就这样吧,不打扰你们哥俩喝酒了……”
赵长河也已经没有心情喝酒了。
简直想肋生双翼直接飞到京师去见见唐晚妆……见见夏龙渊。
不对,说来该先去见见崔文璟。
曾经和老崔约好,从西南回来去娶央央的……如今天下风云大变,如果王家起事,一般是两个方向,一是向西进py,二是南下进徐州。如果是西进,老崔还有谈婚论嫁的心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