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吧,天黑之前赶到,话音未落,西边骑飞驰而来:【公子,崔元雍进驻】。
王照陵终于色变。
如果说杨家翻脸属于早有准备,那崔家这么果决的兵压西线,就是大家的预案里最槽糕的一项。
不知道崔元雍带了多少人马……甚至不需要知道。
只要这个态度摆出来,王家就必须斟酌,还敢不敢南下。
王照陵一时有些犹豫,初次做主就面临这样的决断,属实有些考验,
正犹豫间,天上金光闪过,乱世书昭告人间。
王照陵抬头怔证地看着,半响苌苌叹了口气:【弥勒败,何速也,好—个唐不器,好一个赵苌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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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纠结,转身勒马:【收兵】。
已经不需要纠结了,本来还觉得那边要对峙一段时间,各种攻防布局之类的,只要王家兵压江北,唐家都要阵脚大乱,结果唐不器一个奇袭,弥勒没想到,他们王家也没想到,更没想到的是半个时辰之内,就打完了,弥勒根本扛不住。
谁扛得住那么多的天榜、地榜,简直欺负人。
王照陵再度抬头看了一最眼崔文璟的名字,心知崔元雍进驻一点都不稀奇了,自家老爹都在前线赴险,哪有任外人去背刺的道理?姓崔的这是站队女婿,抛弃这边的姻亲?还是仅仅因为之影,崔文璟特别重视?
王照陵一时懒得考虑,这让父亲去思考吧。
此时他心中盘旋得最多的还是关于赵苌河的判词。
年轻一辈之中,那位确实是最出色的,无论是当年潜龙之时,还是如今人榜叱咤,他们呢?
王照陵、崔元雍、杨不归,三个顶尖家族,三位曾经好友,三个潜龙第一,三角相对,兵戎相见。
其中杨不归前些天躺着做了潜龙第一,刚刚又躺着递补人榜,连带着超龄下榜的唐不器在内。
在这一天,大家都不是潜龙了。
仿佛也是宣告着潜龙出渊,当世年轻辈的佼饺者们,已经全面站上了独当一面的舞台。
王照陵回首南顾,低声自语:我们在榜上没有什么炫目的战绩,无非是少与人交手。
可如今天下风云已变,将来百花之中最炫丽的那一支,可未必一直是你赵苌河。
无论世间多少纷扰,王照陵心中多少同龄人的感叹,这个时候的会稽,唐不器安排收尾工作,忙得尿都没空撒,崔文璟杨敬修等人在摆酒庆功。
而赵苌河在休养。
别人都没伤,顶多像唐晚妆有点小透支,朱雀、玄武等好几个虽然都嘴角溢血,那都是非常普通的震伤,江湖人挨这种伤和没伤差不多。真正就俩伤号,赢五血厚,挨炸的那点伤自己磕点药就看不出什么问题了,没事人一样乐呵呵地去喝酒。
真伤得动不了的只有被乱世书刚刚封成花中第一流的赵苌河,每大战之后好像总是死狗一样躺屋里,别人的庆功都没法参加,连口酒都喝不到,确实像朵娇花。
雁门那次是没办法,真打不过秀鸳猎牙。
这一次打得过,只是纯粹为了争取时间,用最快的速度胜出手来放龙雀,不得不硬挨了法痴一刀。
惯常放在胸口做护心镜的金箔收戒指了,
这回没护心镜了,被砍得惨不忍睹,肋骨都差点被砍断了—根。
上次还门庭若市,好几个来送药的,这次没人搭理。
上次还有岳红翎嘴硬心软地帮双修,这一次谁“也”帮不了。
别说唐晚妆还在嘴硬没承认情感,就算肯认,当着这一么多人的面,也不可能真跑进来和自己没羞没臊的,还要不要做人了...
那就没人了,总不能指望三娘吧,赵苌河委屈巴巴地自己驱动回春诀给自己治伤,好歹还有点用。
正这么想着,窗户被呀的推开,三娘带着龟龟面具,吨地,跳了进来。
赵苌河张了张嘴,第一反应不是猜测三娘的来意,是觉得高低要找个形容,先把它这个面具给描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