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最难预测的,除了世事,就是人心,而所有人的将来,却都跟这两样东西紧密相关,世事任何一环的变化,人心任何一点的动荡,都会影响深远。所以,谁也无法预料自己的将来为何。”
“……”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好的安排。”
最坏的打算,最好的安排?
听到这句话,商如意倒像是释然了,事实上,她为自己选择的未来,好像也是循着这个道理而行。随即也笑了笑,道:“难怪你休息的时候都要看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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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晔瞥她一眼:“那你还打扰我?”
商如意立刻抿紧了嘴巴道:“我不说话了,你继续看吧。”
看着她乖巧,但又固执的窝在自己怀中不肯离开的样子,宇文晔摇头笑了笑,仍旧怀抱着她,认真的看起地图来。
而他的目光,却渐渐的落向了洛阳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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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静静流逝,一转眼,夕阳斜落。
一条山路蜿蜒曲折的在一座山上延伸着。这座山不算荒芜,还开通了一条官道,但过往的人却比平日少了许多,山上的积雪甚至都没有被踏平,在火红的夕照下,满山积雪反射出殷红的光,好像燃烧的火焰。
一辆马车,驶上了这条焰火般的道路。
正是宇文渊乘坐的那辆马车。
大概是因为天气仍旧寒冷的关系,马车门窗紧闭,连一丝缝隙都没有,严实得像个被密封的盒子,不仅风吹不进去,连人的目光,也无法穿透。
因为此刻,就有不少的目光,紧盯着这辆马车。
就在这条山路的头顶,半山腰上,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探出头来,随即又小心的低伏下去,生怕露出一丝行迹,但实际上,马车上的人连帘子都没有掀开一点,更不可能看到他们。可这些人还是非常的小心,紧盯着马车缓缓行驶过来,就快到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了。
其中一个低声道:“确定了吗?”
“确定了,这就是盛国公的马车。”
“盛国公的车驾,怎么连一个护卫都没有?这不对啊。”
“听城内的消息说,他这一次是违旨回东都,所以只孤身一人,走的时候倒是让家里的人换了马车,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带人。”
“大概,还是怕上头怪罪吧。”
“哼,他的胆子倒是大。”
“不管怎么样,这是便宜了咱们。”
几个人说完,眼中都渐渐的流露出了浓重的杀意,尤其当马车已经行驶到了他们身下这条路段,单调的车轮声甚至已经在他们耳畔响起。
时机已到!
其中那个领头模样的人突然睁大双眼,冷光爆射,沉声道:“动手!”
他的声音不算高,但在这寂静的山道上,却引起了一阵雀鸟惊飞,下面的车夫立刻感觉到了不对,抬头一看,顿时吓得尖叫了一声。
只见头顶,无数闪烁着寒光的箭矢朝着他这辆马车飞射而来。
其中一支,正正射在了马车前面道路的中央!
其余的箭矢密如雨下,全都钉在了车厢上,只听无数夺夺的声音响起,虽然没有射穿车板,却一下子将车厢射成了刺猬。
马匹受惊,吓得一声长嘶人立而起,那马车慌忙勒住缰绳,马车摇晃着停了下来。
而下一刻,一阵隆隆的,真如天顶闷雷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那车夫惨白着脸抬起头来,只见一块巨石从半山腰上滚落下来,沿途碾压了无数的积雪和枯枝,顿时吓得目眦尽裂,惨叫一声从车架上跳了下来,仓惶往前飞奔而去。
可马车,还停在原地!
这个时候,也根本来不及给人反应遁逃的机会,那块巨石轰隆一声落下,直接将整辆马车砸得稀碎!
马匹长嘶一声,也化作一滩血肉!
半山腰上藏匿的人一见此情形,全都欣喜若狂,其中几个更是高兴的道:“成了!”
他们立刻从藏身的雪堆后面站起身来,其中那个领头的还算冷静,对一旁的人道:“去把那个车夫抓回——不必,杀了就行,不要泄露风声。”
旁边有人领命走了。
他们几个则沿着一旁崎岖的山道走了下去,一直走到那巨石边,马车的碎片散落了整条路,甚至那匹马的血流淌下来,也染红了大片的积雪。
几个人的脸上满是狰狞又满意的笑容,纷纷庆贺,这一次的行动真是太顺利了。
可就在这时,那个头领突然蹙眉道:“也太顺利了……”
旁人看向他:“什么意思?”
“好像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