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瓦乔是我最欣赏的画家。他像是一个当代的摄影大师,把画面定格在最具有张力,最神秘的瞬间,会让人对之后的故事走向产生无数的遐想。“
他指着一幅画作。一个戴着帽子的年轻人专心看牌,两个老千,一个聚精会神偷看少年的牌,明目张胆打着手势,另一个神情紧张右手已经摸着藏在腰里的牌!
“你看这幅《作弊者》,下一秒,你觉得是老千被抓了?还是少年被骗了?”
曲欢歌看明白他说的,如同摄影一般的“抓拍”感来,被他这么一解说,仿佛真的在看一部紧张而又刺激的电影。
“他作画不打草稿,也不拘于一格。他忠于写实,《鲁特琴乐手》中的曲谱甚至可以真实得弹奏出《牧歌》,这首歌的歌词是这样唱的:你知道,我爱你且崇拜你……我是属于你……”他看向她的眼神同样充满渴慕和爱恋,深情款款。
曲欢歌不禁怀疑他借着画作唱给她的,是否是对自己的表白?
怎么有点油腻腻的……
然后,他又沉醉于卡拉瓦乔的大胆:“他敢于打破世俗。竟然把圣母真的画成了死人,你知道吗?这在当时,是多么大胆而又危险的做法,所有的画家都把圣母之死画成天使。他却赤裸裸画了个死人!!一个真正的死人!“他领着她在长廊里滔滔不绝。
曲欢歌看着他的眼睛里,闪亮着非同一般的光亮,仿佛灵魂深处的生命之火在熊熊燃烧。
所以,他是真的喜欢画画。
“你看,那颗被砍掉的头颅,他把歌利亚的头颅画成了自己。为了向骑士团长赔罪,求得宽恕。多么矛盾的人。他四处闯祸,桀骜不驯,不怕得罪教皇,转瞬却又屈服于骑士团的力量。”
曲欢歌在大幅的画作前流连,听他说着每一幅画背后的故事:画中的故事,画家的故事。
果然比自己看有意思的多。
“我没想到,原来看画展还挺有意思的。”连她都被他的热情给感染了。
那些黑沉沉的画作,仿佛幻化出生命的魔力,向她召唤。
这些看似没有生命的作品里,不断往外喷涌着画家的生命力,他们借着画者的手复活了。
所以,他的画里也会充满了故事,充满了他想说的话吗?
“我突然很想去看一看,你的画。”
“我的画?”
“你上次带我去画室,说要给我看你以前画过的那些画。”
“你真的想看?”
“我想看看,你在自己的画里说着什么样的悄悄话……“
“你有兴趣了解我?“
曲欢歌点了点头。第一次,她对他的过去,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兴趣。
她渴望了解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那个曾经沉默着不愿多说一句的少年。
“曲欢歌!!”他忽然紧紧地抱住她,似乎想把她糅合到自己的生命里,成为自己身体的一个部分。
“我想看你的画,让你那么开心吗?”曲欢歌不解。
“岂止是开心,你简直难以想象我的愉悦与兴奋!你个折磨人的小东西,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
“为什么?我不明白。”
“因为分享不是爱情,探索才是。真正爱一个人,会想了解关于他的一切。他的过去,他的现在,他的将来……曲欢歌……你喜欢我,对不对?”
她下意识想要逃跑,却被他更紧地拥在怀里。
“跟我说实话,不要逃……至少,此时此刻,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灯光照着他的脸,他的眼睛里透着令她头晕目眩的光亮。
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刘君颤抖着,将自己的唇,轻轻地,慎重地,印了上去。
“我不在乎你愿不愿意等我了,曲欢歌,你是自由的。因为我终于有了自信,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牢牢地抓住你。”
“你忘记了?”
“什么?”
“我可是长得一身反骨。”
刘君抱着她,笑得眼泪都止不住。
“没那么夸张吧!!喂,你到底哭还是笑啊!!喂,大庭广众,你放开我!别抱着我又哭又笑!我可不想再当一回神经病啊!!”
他们从画展出来时,日头已落了西。
“顾静是不是请你去画室看毕业画展?”
“这你也知道?”
“他找了你好几天,你都躲着不见他,做得很好,值得表扬!”他摸摸她的头,以示奖励。
“他还用你的画来引我上当,说有惊喜给我看。”
“我的画……他倒是胆子大,不经过我的允许,都敢展出我的画了……”他思忖片刻,“你不是想看我的画吗?”
“可是……”曲欢歌顾虑,她实在不太想再碰见画室里那些人……平添是非。
“我们偷着去!”
“偷着去?爬……爬墙吗?”
“怎么?不敢?你从小偷鸡摸狗……怎么大了反而畏头畏尾了?”
“你才偷鸡摸狗!!”
刘君避开门口的监控,爬上爬满了爬山虎的矮墙,蹲在墙头上朝下伸出他的大长手,“把手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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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爬墙也不早说!!要是穿得轻便些,我嗖嗖嗖就上去了!!穿裙子爬墙……有你的!”曲欢歌吐槽。她不得不把长裙卷卷卷卷,拉高一些……直到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这么贵的裙子,怕不是要毁了……
怎么想都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