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谁啊!!
怎么这么没规矩,动手动脚的!
班里的男孩子,看见她都不敢说话,怎么这人,刚见面就不客气得揪她辫子呢!!
马尾是她随便抓的,松松垮垮,被人那么一拉,突然整个散下来。
曲欢歌皱着眉回头,就看见眼前的混血小白脸,忽然涨红了脸。
他那么白的皮肤,一下子涨成了粉色。从脑门,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原来……自来熟也会害羞啊,看他高高大大,明明比她大上好几岁的样子,却跟班级里的小男生们差不多。
曲欢歌这回不害羞了,从他手里一把抢过饭碗,碗里躺着一只大鸡腿,热的,沁着酒香。
大中午的院子里很晒,她一手端着碗,一手拎了张竹椅,跑到弄堂里,惬意得啃鸡腿。啃得满嘴油就跑回院里,麻利地打了一桶井水,洗了把清爽的脸,顺手操起院角的砍刀,又跑回弄堂,绕过后院的一片农田,一脚深一脚浅地踩进自家的自留地,砍了根甜芦粟。
哐哐几刀,把尾随而来的小白脸给吓傻了。他站在弄堂口,迟迟不敢靠近,仿佛她手里拿的是什么凶器……
曲欢歌瞟一眼小白脸,叹口气,放好砍刀,又顺手拎了一把竹椅。
叽叽丫丫的落座声,小白脸紧张得前后左右地看,确保这椅子不会因他的体重而坍塌,才定下心来,给了她一个微笑。
混血儿本就生得好看,这一笑,更是了得。
反正曲欢歌没在学校里见过那么好看的男生。
隔壁的书呆子也没有他好看。
她爽气得把手里青绿色的芦粟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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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甘蔗一样,是甜的。”看他不懂怎么吃,就先用牙齿咬着青皮,帮他剥了一根,撇去头上沾了她口水的一节,递过去。
“城里人没吃过芦粟吗?”
他摇摇头,等她又剥了一根,看她怎么吃,就学着她的样子,一口一口吃起来。
没一会儿,脚下就起了一小堆青白色的芦粟渣。
弄堂里的风很大,很凉快。
“你叫曲欢歌?”他明知故问。
“一上午,你躲在哪里?我在屋里转了个遍,都没找到你。你们家真大。”
曲欢歌去过城里表姐的家,鸽子笼一样,卧室里除了能放一张床,再也放不下第二张小床了。可怜的表姐从小只能睡在壁橱里。她有幸看她表演过一次怎么睡觉:曲着腿侧卧着,但凡转过身平躺,脸上就能蹭到她妈的毛衣……幸好……夏天的时候,她还能睡地板。
估计这城里的小白脸……也住这样的房子……真惨。
她决定不提住房大小的事情,免得戳中人家的尴尬之处。
伸手指了指头顶上的小窗,粉色的。
“那是你的房间?”幽蓝的眼眸中透着光亮。“可惜,没得到允许,不能随便上楼,不然我就能找到你了。”语气里竟然有些惋惜之意。
“你找我做什么?”曲欢歌呸一声,吐掉嘴巴里的渣滓。
小白脸拍了拍身上,似乎并不怎么介意她的口水……
“曲叔让我出来散心,说他有个好漂亮的女儿会招待我。”
好漂亮的女儿??曲欢歌瞪大了眼睛。
老曲真是大言不惭啊!!
头顶上忽然咔哒一声响。粉色小窗正对着的另一扇桐木色小窗不知被谁关了。
随后有个男声,咳嗽了一声,还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