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瞅了一眼杨氏，又瞅了一眼弟弟，说出来实情：“镇子和各村子的路，被大雪堵的根本就过不去，屠户没有猪，哪来的猪肉卖。”

杨氏想到家里还有大半的野猪肉，就同金山和金峰商量：“要不咱们就一家卖他们半斤，过年咋的也得吃顿饺子。”

金山想想媳妇说的有道理，“要是咱们家不卖点肉出去，可能会激起怨恨。”金山还真怕大过年的有人撞门明抢，到时候肉没了，钱也没有。

“我听哥哥嫂子的。”金峰胆子没有哥哥大，他怕今天夜里有人爬他家墙头，进来把他们打一顿。

“我先出去说一声。”金山说完就穿上他爹留给他的羊皮袄。今年的天气冷，出来进去的，他全指望这件袄子了，二弟妒忌的天天嘟囔说他爹偏心。

金山出去，见院门外还有好几个人没走，就和他们说道：“我去找一趟里长叔过来帮我们维持秩序，众位也帮我给各家送个信，我们家一会儿卖野猪肉，一户只卖半斤，半斤十五文钱，想买的就来我家门口站排等着。”

“好嘞，我们马上去叫人。”

“金山哥，你不用去找里长叔，我们两家离的近，我帮你告诉他一声就行。”

“行，谢谢狗子兄弟。”

金山见自己一句话，自家门口的人就跑光了，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看来他下次看见他爹，得告诉他老人家再送肉来还是背着点人吧。

等他们兄弟俩抬着一大木盆的冻肉块出来，大门外已经站了好些人。

金山：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里长叔也穿了一件羊皮袄，脸冻的青中带紫。看见金家兄弟出来，就带着笑脸说道：“金山啊，我听狗子说你们家要卖野猪肉，一家只卖半斤，半斤十五文对吧。”

“里长叔，您说的很对。再多我们也没有，只能一家半斤，过年尝个肉味。”

“尝个肉味就不错了，这也是你们哥俩好心。好了，大家都站好排，谁都不许夹馅。”

里长叔的一句话，大家都乖乖的站排。

张屠户自动请缨，“小山，哥来帮你砍肉。”

“有张家大哥帮忙，我们是求之不得。”

张屠户见金山答应了，就走到他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小山，能不能卖哥一斤肉？哥多给钱也行。”

“哥，不用多给钱。”

“谢了，你以后就是我亲兄弟。”

里长叔：你俩小子嘀咕啥呢，好像我没听见似的。

金山错过身子，假把式拉住里长叔的胳膊说话，袖子里掉出来一个油纸包，正好掉进里长叔的袖口。

里长叔掂掂份量，得有一斤肉，这一趟没白挨冻。

…

小灵狐把镇子里发生的事情说给金良玉听，金良玉转身就告诉了爹娘。

“小山做的对，下回再给他们送肉，我晚上去。还有里长那儿，这种情形下送块肉是对的。”

姥爷知道小灵狐能看见这么多的地方，就让外孙女问问小灵狐，能不能看到北疆的军营。

“这种败家的天气，你两个舅舅也在那边，姥爷想知道他们都怎么样。”

不等金良玉传话，小灵狐就开口了。“他们在那边挺好的。确切的说，北疆的士兵比往年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