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响,烛光映照至身前,宁远这才将弯着的腰直了起来。
帝王无情,但眼前的启明皇帝偏偏又对一个最不应该倾注感情的人执着到疯魔。
宁远明白,刚刚启明皇帝只提了慕容承愉,而避谈小公主,到底是因为苏复说中了他的心事。
可即便如此,今夜慕容承愉母女回京,他不管是愧疚也好,是对慕容承愉不喜也罢,他都没有想着去夏华宫内看看。
而是又去了,去到差点将慕容承愉杀死的坤宁宫。
宁远紧随其后,将自己不该有的心思全部隐藏,他只能做一个家臣应该做的事。
……
隆起的被褥中,萧束楚早早地醒来,那靡靡的味道,并没有因为天亮而有所寡淡,反而经过一夜的酝酿,变得愈加醉人起来。
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萧束楚扑闪着羞涩的眼睛看着熟睡过去的苏复。
苏复从与她相遇的那一天至今,一年零七个月的时间,苏复从对世界的陌生感,对小云和旁人的那种讨好到此刻,对所有人和事的那种熟络感。
让萧束楚确信,现在的苏复不是那在眼前舒展的白云,可见却不可触摸。
苏复实实在在的化成了雨水,滴落下来,成为她,成为了萧家,还有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在昨日与苏复再见之前,萧束楚心中是有话没有与旁人说的。
她很担心,很担心苏复有一天会突然离去,就像他来的时候,没有半点征兆。
离去的时候亦是悄无声息。
与心爱之人不加遮掩地相拥,那种感觉固然让萧束楚沉迷,但与外面光亮愈明,会被小云抓个正着的羞涩相比,萧束楚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轻皱着眉头将带着不少红痕的身躯从温暖的被褥中滑出,随即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脚从苏复腿下抽出。
看了看依旧熟睡不醒的苏复,萧束楚咬着牙身无寸缕的从床榻之上走下,将散落在地的衣物快速拾起。
哪怕此刻的身体沾染太多痕迹,但清洗,也是恢复她大小姐威严之后的事了。
略显艰难地将自己的身体尽藏在那身红色的玉锦衣裙中,将披散的头发收拢,萧束楚不敢看远处铜镜之中自己那春意遗留的羞涩模样。
娇羞着将余光收回,但却有一抹恼人的笑意闯入眼帘之中。
萧束楚身体略显僵硬的转过头,看着支棱着脑袋,侧卧着看向自己的苏复。
萧束楚好像变成了一个木头人,整个人都被红色覆盖,看着苏复逐字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苏复此刻,只感觉如梦一般,看着萧束楚那羞涩而气急的模样。
吧唧着嘴调笑道:“在你将脚抽出来的时候我就醒了。”
萧束楚胸膛猛烈起伏,羞意将他包围,想起自己那不着寸缕,在苏复眼前穿衣的模样,她顿时被恼意冲昏了头脑。
竟然不管不顾地朝着苏复扑了过去。
“呀呀!”
“苏复,苏复!”
秀气的拳头如雨滴般砸落在苏复胸口,只有这样,萧束楚才不至于被羞意将自己大脑烧毁。
仍有萧束楚拳头落下,苏复只是一伸手,环住苏束楚的腰肢将其往自己身上一带。
浓郁的男人气息,还有昨夜残留的靡靡味道冲得萧束楚一僵。
挣扎的动作立马凝滞了下来。
“我还是喜欢束楚你叫我夫君!”苏复邪魅一笑,空着的那只手上挪,直接按住萧束楚的头与自己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