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复却是无所谓,只要皇室想动手,没有理由都能给你安上,哪在意点这么不痛不痒的事。
“没问题。”黄潮和庐向阳齐齐回道。
苏复转身离去,只剩话音在屋内回荡。
“按照市场行价给,不得耽误春耕,别又自作聪明,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
苏复回到房中,摊开一张白纸,提笔僵硬许久,这一封信写下,就代表他要违背朝中的意志了。
仇犁庭等人的面容一一在他眼前闪过,他可以劝自己做一个圣人,不计较他所遭遇的危险。
但是他不能替仇犁庭等人原谅,原谅那些看起来无辜的人。
人人都说不知情,但谁又不是在故意放任。
他们明明知道苗头,却不去查,不禀报,想的还不是肥肉烂在锅内。
只是这些世家的掌控者们没有想到,这些人会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袭杀匡天干。
所以后面,他们只能装不知,也查不出来。
因为匡天干一死,江南事案的所有参与人,便是铁桶一个,单一世家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然后,他们便一个个的张嘴说自己无辜,说自己不知情。
“嘿嘿”,苏复冷笑一声。
“怎能好事都被你们占尽,之前那一手,我还觉得我过分了些,但能养出如此大胆之人的世家,会是什么好东西?”
悬着的笔终于落下,字迹潦草而丑陋,不复往日瘦劲,但杀意却是透纸而出,望之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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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信鹰消失在视线之中,苏复便不再出门,独坐书房,等待杨袭虎的到来。
……
“咳咳”,婵寒仙踉跄着从一块烧焦的木板上站起,朝着岸边走去。
阳光照射在木板之上,一个半残的漕字显露。
春讯水寒,却也及时为垂死之人送来了救命之物。
踏上陆地,婵寒仙哪怕双唇冻得发紫,但眼中却有希望浮现,她想要,迫切地想要见到心中的那个人!
……
丰京,政事堂内,相隔一日,两封信将所有人的情绪全部引爆。
这消息政事堂没有藏着,也藏不住!
看着已经不理政事多年,满头白发的杨执辅,哪怕是掌控大周权力的政事堂也不得不为他折腰。
“执辅,消息你已经看到了,你也该心安了,不必再留在政事堂,回去好好休息吧。”
“给我!”杨执辅看着自己的老友,简短道。
萧立渊眼中的担忧散去,杨执辅担心自己孙子的时候,他如何不担心苏复?
蒋文海送来的信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他也知道,那些人断不可能放弃看似更好“欺负”的苏复。
杨执辅心急,他更是心急。
不同的是杨执辅可以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而他不行。
将手中信直接盖印蜡封,萧立渊像是没有听见杨执辅的话一般。
“这是江南钦差苏复的奏报,执辅你无权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