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温和?”
“政事堂没有让南斗军和逐浪军进入江南府,就已经很温和了!”
“但,淮南军调去漠北,是不是惩罚太过,江南水乡之人入漠北,恐有水土不服。”
在古代,水土不服可不算是小事,轻者拉十天半月的肚子,严重的指不定就客死他乡了,虽然军队中的人,都为身体强壮之人,身死虽难,但半废是肯定的。
可即使这样,萧立渊还让淮南军在前线轮换,一旦,一旦江南的变动引起漠北皇庭的异动,那十万淮南军,就是送上门的菜!
所以启明皇帝才会说,是不是惩罚太过。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以匡天干之智,不可能会避开淮南军,但现在匡天干身死,全家即灭,那淮南军的护土安邦之责,尽到了哪里?”
“可,可那也只是个别!”启明皇帝还打算争取。
“少爷兵,死了又何妨,我要看看江南那些世家,敢不敢声言!”
“萧丞相,你!”启明皇帝面色难看,但却已无话说。
一个三品大员,府监御史遇刺身亡,淮南军说没有参与,鬼都不信,不管是直接参与还是袖手旁观,都注定了淮南军的不堪大用。
而少爷兵这个词可不是什么新词,淮南军的选兵机制还有历年来的军演表现,都将“少爷兵”这三个字牢牢框在了淮南军的头上。
现在的大周不是一言堂,他周宸青哪怕身为皇帝,也得顺应规则。
而萧立渊所行之事,哪怕有些许激进,但也在规则之内,他无从反驳。
“只盼萧丞相不要后悔。”
萧立渊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陛下,臣为淮南军留下那么长的时间,就是想看看,自己会不会后悔,兵部所存花名册,我会交予逐北军查验。”
“臣一向不后悔,只恨自己当初心善,没有如太叔都御史所言,为何不杀一个干净!”
启明皇帝没有回答,他不想面对萧立渊咄咄逼人的攻势,现在的萧立渊已经有点失去了理智,因为他那个寄予厚望的学生。
玉玺的沾着血色的印泥,盖在那三份制令之上,宁远从后面搬出三个写有淮南军,定南军,逐浪军字样的箱子,然后将其打开,从三个箱子里各取出1/4块形状各异的金属令牌。
“虎符在此,萧丞相可满意?”
萧立渊低眉收下。
“只愿匡天干御史满意,那死去的一百一十二人满意,那江南府中,无数无辜的百姓满意!”
启明皇帝没有回答,但脸色已经是难看到了极点,他知道,江南府或许真的保不住了。
良久后,长出一口气的启明皇帝缓缓坐下。
“江南一案,可有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