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郑尚书说得对,陛下一定要三思呀!”其他官员纷纷应和起来。
启明皇帝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依旧闭口不言的萧立渊,知道必须要真做点什么了,于是一咬牙道:“三皇子胤骄送入宗人府管教三月,再禁足一年,贵妃慕容承愉教子无方所有后宫调度减半三年,入,入佛堂忏悔一月,寡人亦枉为人父,入太庙向太祖太宗们忏悔七日!”
到这一刻,萧立渊才再次开口:“陛下处罚过重了,断不必如此!”
启明皇帝心里一阵冷笑,的确,的确可以不必如此,将所有的罪责全部让三皇子一人承担,可是其后果呢?三皇子失去争夺储君的一切可能,储君之位不再有悬念,臣心,军心和民心,再次向大皇子靠拢,可他,可他还没享受够这大权独揽的畅快呀,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休想从他手里夺权!
“左丞相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启明皇帝厉声道,然后看向一旁跪着的慕容承愉和躺在地上的三皇子,露出些许心疼:“将三皇子送太医院,今日申时之前,我要听到他进入宗人府的消息!”
慕容承愉低着头一个咬牙,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从兴师问罪变成跪地受罚,但是她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于是在起身后,带着些恨意看了一眼一旁身穿大红喜袍的苏复,随即沉默的跟着几个太监走了出去。
整件事情算是定下性来,地上的冕冠也被小太监们收拾干净,启明皇帝看向一旁的没事人一般的苏复,笑容自然而温和的说道:“苏公子,师伯我代表大周皇室向你道个歉,对于萧家,我周氏一向是心存敬意的,就如同这紫旗一般,万年不腐,千年不败,只要我大周存在一天,萧家就是我大周的国之柱石!”
苏复这时候哪里还敢托大,他虽然不能全部看透这其中的事,但是他知道,穷要张狂富要稳的绝对道理,现在他已经暂时安全了,哪里还会再刺激眼前这个一看就长命的启明皇帝,于是满脸惶恐道:“陛下,陛下,是草民的错,草民不懂陛下对萧家的拳拳之心,是草民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妄议胡测,请陛下治草民之罪!”
见到苏复懂事,没有如愣头青一般抓着不放,启明皇帝微微松了一口气,带着点责怪道:“这是寡人之错,你又何错之有。”说完稍微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复,看着他满身红色道:“果然一表人才,束楚丫头嫁于你倒也不算亏,不过你名字师伯我却是有点孤陋寡闻,不知你是哪家公子?”
苏复也没再提谁对谁错之事,脸上涌起些许红润道:“是我高攀了楚儿,我,我就是一介草民,读了两本书然后有幸得到楚儿青睐,并无出身。”
“又是一草民?”启明皇帝心里闪过几分不喜,因为萧立渊的缘故,他接触过许多布衣出身的官员,无一例外,明明官不大,家不富但是却都挺着几根硬骨头,然后在登基以后,着实废了不小力气才将这群人拔除了个七七八八。
不管心里怎么想,但启明皇帝嘴上却说道:“有老师做榜样,布衣也能出俊才,苏复你不必妄自菲薄,再一个你与束楚新婚,虽然礼物有点迟,但朝廷的贺礼不能少。”
启明皇帝踱了几步,然后笑着开口道:“子承父业,现在萧家再添男丁,那涿山郡郡公之爵位便由你来继承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