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粲心中冷哼:她在点谁??
简直是侮辱他。
除了感受到侮辱, 还有一丝丝祁大少自己也不知道的恼羞成怒。
够了,他对她的纵容真是太多了!
就算时听的心声对他影响极大,这几天却都已经并不能影响他的生活了, 她难道以为他真的拿她没有办法吗?
祁粲冷眼凝眸,意识到他似乎应该收回一些对她的放纵,以免时听心里想的、手上做的,更加无法无天。
什么摸两下,多少钱,嗯?
祁大少出生即矜贵,自少年起个人能力就极为突出,后来更是执掌集团权柄, 向来居于上位——从来没有人能对他怀有这样的心思。
她就是仗着在心里, 就是仗着没人能听见……
祁粲咬牙冷笑,表情孤傲, 换了个姿势。
她对他的渴望已经逐渐变质。
等这次回国后他必须要给她纠正一下。
她就不能产生一点正常的渴望吗?
祁粲不屑为此和时听争辩。
——「一千,一万,一万五……」
时听还在美滋滋地回忆刚才的数据,不由地直抒胸臆:啊!
此时此刻, 时听愿意忘记大粪车过往的一切不好, 为他吟诗一首。
啊、你——我的wifi!
我的网线!
我的流量!
——「你物超所值, 你性价比奇高!你物美价廉,你便宜有好货……」
祁大少脸色阴沉:够了!
还不如贵一点!
祁粲差点出声, 又凭借理智地忍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舷窗外,很快让自己的大脑冷静,然后, 祁大少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
她说的,是钱吗?
首先, 他的肉体难道每一寸有什么明码标价?这显然并不合理。
其次,以时听的习惯,她会愿意花这些钱“买”他?
再说,她就算想让他“卖”,也没见她真的花什么钱。
所以那恐怕不是钱数。
那么,那是什么数字?
祁粲一直以来听到的心声都有重叠部分,他隐约觉得那就和时听的KPI有关,但是他无从探究。
祁粲锋利的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心中生出几分暗火。
她对他到底有什么图谋……!
“叮当。”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到达戴高乐机场。今日气温10℃,天气晴,微冷,请祁大少、时太太注意添衣……”
飞机已经到了,祁粲敛眉,收拢了几分情绪。时听这时候已经一脸餍足地收手站了起来,祁粲也不能继续深究以免打草惊蛇。
飞机彻底在航站楼停稳,时听美滋滋地看着祁粲。
——「尊贵的霸草您先请。」
舱门开了,祁粲冷冰冰地垂眸看时听,站在机舱过道,没有动。
整个机组和所有团队,都在等候祁大少的指示。
祁粲瞥了时听一眼。
一旦意识到她有所图谋,她的所有行为都都需要重新观察和评估。但这一切只能在祁粲自己一个人的心里进行。
祁大少生平最讨厌对他用计谋的人,她最好是没有。
还有这几次她的心声发生的每种离奇变化,最好她都不是故意的。
否则,没有人可以承受他的怒火——
时听挠了挠头。
干嘛呀?又停在这里堵车?
——「走啊,亲爱的粪?」
——「瘸啦?」
——「我这时候扶他一下,是不是挺自然的?」
祁粲:“……”
冷哼一声甩开胳膊。
她别想再肆意触碰他!
祁粲除非再被她的花招影响——
否则也绝不会碰她。
…
时听带着逼近一千万节点的数据,美滋滋地下了飞机。
真不知道这次的整数会给她什么发声奖励呢~~
这一天巴黎天气很晴朗,天也很蓝。
只有祁大少的心情并不晴朗。
全体机组人员目送总裁和太太离开飞机,助理团队和保镖团队紧随其后。大家都看得出来,虽然飞行过程中十分静谧,没有任何人出声,太太更是安安静静的,但大少还是十分不悦。
沈助理带着专业的微笑跟在最前,作为权限最高、介入最深的助理,沈助理也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大少情绪起伏的波动确指数增长。
他开始喜怒变幻,阴沉不定。
这何尝不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一个人的丢盔弃甲!
沈助理闭目摇头微笑,认为这很正常。
这就是总裁在接受自己内心的过程。
还没完全接受,大少就已经这样了。
一旦真正接受,那将会是怎样灭顶的宠爱——
他都不敢想!
时听兴致勃勃地一路瞧一路看。
机场内外,人们形色匆匆,时装周的到来也让这个古老浪漫的城市焕发出了时尚的现代化气象。
祁大少出行自然是前呼后拥,助理团队的精英部分和十几名保镖随行,紧紧把总裁和太太簇拥在其中。
祁粲一身定制黑色大衣,阴鸷冷漠地穿过机场,因为声势浩大,又是异国面孔,引起了无数人的围观。
时听察言观色,十分乖巧,心中也没有再肆无忌惮,生怕触怒了祁大少他就要当街神经病发作。
——「没关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徐徐图之,细水长流,开源节流…」
祁粲面若寒霜,心底冷哼。
节流也就罢了。她确实应该对他克制一点。
开源?
找谁开源。
——「哇,Aron说他已经到了耶。」
祁粲磨了磨牙。
自从上次体验过高空跳伞之后,时听就很喜欢体验这些以前自己从未设想过的运动!赛车显然也很刺激,而且——
祁大草这笔人肯定很忙,她可以像上次在新西伯利亚一样,带俩保镖跟Aron去玩!
祁粲显然也想到了同一件事。
高空跳伞…
上次青天大老爷的仇,他还没报!
祁粲愤怒地闭上了眼睛。
走出机场大门,就看到一个金发男模站在那里,带着迷人的微笑向时听挥手。
…真是阴魂不散。
和Aron站在一起的,还有J家主办方专程派来接待各国艺术者的工作人员,时听作为J家正式邀请在列的人员,这一切都已经被安排好了。
时听还挺羞涩,这还是第一次线下参与到活动之中,上一次参加比赛也是直接投递作品,这一次她要真的面对很多人,努力克服沟通障碍。
时听带着笑容,用手语比划了一下:你、好。
工作人员显然是知道她的情况的,来的路上Aron肯定也已经交代过了,反倒是工作人员没有想到那个很有灵气、一幅画售价千万的失声画家,竟然是一个这么美丽、这么年轻可爱的小女孩。
那人带着充足的热情欢迎了时听。
Aron在一旁笑着帮忙解释时听的手语。
祁粲冷眼旁观,谁能比他更清楚小哑巴想说什么?
这个男的在孔雀开屏什么?
他有哪点能和他比。不,他祁大少为什么要比。
祁大少根本不屑于搭理这些人,他英俊的面容十分高冷一言不发,而他一走出机场,立刻就有好几名工作人员围了上来。
“Mr.Qi?Are you Mr.Qi?”
“Welcome!”
“Bonjour!”
祁大少因为用个人黑卡在A市门店单日消费额几千万,已经成为J家座上宾,专程有多人接待。
同时,祁氏集团在法国分公司的员工,也派了专人来接集团总裁。
一群人乌泱泱地簇拥着,祁粲依旧只是疏离冷漠地点点头,让助理去接洽。
被一堆人挡在后边的Aron,对着时听的未婚夫撇了撇嘴,“排场真大。”
听和他,是用钱维系起来的商业联姻,Aron知道听在那边身不由己。真要说起来,他们才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真正的灵魂共鸣,还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事。
——「没事他就那样,一个逼人儿^^」
祁粲深吸一口气:“……”
你不就喜欢这样的肉体吗?!
祁粲冷哼一声。
前呼后拥的生活对祁大少而言只是稀松平常,不过最好能让一些没有分寸的外国佬知道,时听是谁的未婚妻。
但他是不可能做出一些类似于争斗攀比的行为,无论是口舌,还是行为。祁大少日理万机,根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
最后经过沟通,主办方派来的车跟在了祁氏的车后边。
原本三拨来接的人,最后合并同类项。Aron上了祁氏安排的车,和祁粲、时听、沈助理坐一辆。
路上,巴黎的景色在车窗外倒放。
后排Aron兴致勃勃地转头对时听道,“先去酒店安顿好了,我就带你去隔壁勒芒,那边的赛车文化很悠久。反正大秀明天才开始,今天我们可以先过去玩玩。”
——「好啊好啊!冲冲冲!」
时听声音雀跃。
速冲!快冲!
祁粲心底冷笑,拉住时听,往自己这边带了带,然后却又矜持地松开了手。
前排的沈助理通过后视镜解读出了总裁的意味:
占有欲,但不明说!
克制中带着隐怒。
细节,好好嗑!!
Aron眨了眨眼,不怀好意地笑了,“Mr.Qi,你要是不会玩这个,不要阻止听听玩啊。”
祁粲好不掩饰地嗤笑了一声,眼底带出几分久居上位者的高傲。
你在挑衅谁?
沈助理闭眼:开始了,开始了。
他早知如此,早有准备!
时听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十分奇怪,左看右看。
他们干什么这个样子?
——「好了好了,给我个面子,大家都是兄弟。」
祁粲:“?”
?谁和你兄弟。
一车人带着火药味地开走了。
身后的机场大门,一道打扮光鲜的倩影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