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漾学他“哇”一下:“你想去见女神的企图都不掩饰吗,人家已婚小孩都会打酱油了啊,延狗!”
唐漾转圈时翩跹的衣摆,刚好落进宴会厅二楼两个人眼里。
蒋时延一脸理所当然:“我陪你为什么要掩饰?”
唐漾退进宴会厅,恰逢音乐起,她勾着酒杯,在舞场里转了一个轻巧而漂亮的圈,然后噙着不自知的笑意回到角落。
唐漾一口红酒差点呛喉咙,蒋时延忙不迭给她扯张纸。
蒋时延打了最后一拳,准备收手。
唐漾边擦边道:“延狗你醒醒不是高中了还拿劳资当借口,”唐漾嘲他,“那你要不要挽着我胳膊还是要牵我的手?”
唐漾就安安静静看着蒋时延打人,目光柔和。
“也不是不可以。”蒋时延笑着,当真去牵唐漾的手。
唐漾站了五分钟,蒋时延和甘一鸣都没发现她。
唐漾在挽胳膊和牵手的选项里预判正确,等他小指碰上自己小指,反手就开打。
真的,就足够了。
蒋时延任由她带着小孩脾气啪啪几下打痛快,倏地反手攥一下她的手,又飞快放开。
自己是唐漾,他是蒋时延,还是那个为自己打甘一鸣的蒋时延,那个舍不得让自己受委屈的蒋时延,那个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的蒋时延……就足够了。
短暂一刹,温热包围又撤离。
好像也是在这一刻,唐漾忽然意识到,那个突兀且双方都不曾预料的吻不重要,这些天的情绪不重要,两人的关系、相处、所有的所有都不重要了。
唐漾怔住,周围退场的人群按下暂停般,她回神,人群又继续走。
蒋时延黑西服外套和盛红酒的高脚杯在视野尽头忽上忽下,后院藤蔓沙沙哗哗,好像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智障吗你。”唐漾轻推一下蒋时延胳膊。
晚风轻轻吹,秋千轻轻摇。
大概包太重,她拎着起身时,耳根热得红红的。
蒋时延一拳又狠又辣,落在对方早已高肿的脸上……
“除了智障你还会骂什么。”蒋时延一脸坦荡地帮她拿过包。
甘一鸣缩在阳台一角,小心向后退。
唐漾:“傻子。”
她刚到转角,看到一幕,脚步骤顿,彻底没了声音。
蒋时延:“你再说试试。”
唐漾一路借过,出宴会厅。
唐漾:“傻子。”
等唐漾压着翻涌的情绪再喝一杯酒,才反应过来,蒋时延之前明明和汇商行长在一起,有什么事情会找甘一鸣说?
蒋时延:“你再说试试。”
方才蒋时延叫甘一鸣出去时,唐漾以为他们要谈事情,不找自己是为了避嫌。
唐漾:“傻子。”
————
蒋时延:“哎哟谁家小孩这么听话。”
下一秒,眼镜落地,“啪”地脆响。
“话你妈。”唐漾笑着搡蒋时延一下。
明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蒋时延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最后一拳打在甘一鸣眼镜框上,他面上表情才松动分毫。
蒋时延反攘唐漾一下,两人顾及别人眼光,动作偷摸地你搡我,我搡你,都小学生还要互相嫌弃对方小学生地跟着大部队离开。
蒋时延手起拳落,甘一鸣被打得蜷在秋千旁嘶声。
————
尤其甘一鸣小指,还碰了唐漾小指……
碧水湾到小酒吧有一段距离,常心怡果汁都喝完了三杯,那两只还没到。
蒋时延不敢想象,如果当时自己面前那个酒瓶反光效果不好,如果那几对跳交谊舞的人没走开,唐漾会遭遇什么样的事。
百无聊赖间,常心怡想到什么:“糖糖和蒋时延还没在一起吗?”
蒋时延每一拳下去,眼前都是唐漾刚刚皱了眉,唐漾不舒服的表情,唐漾用求助的眼神看自己……
“什么叫还没?”蒋亚男诧异,“我哥以前不是喜欢你吗?你怎么会觉得他和漾姐早该在一起?”
甘一鸣越是抱头捂脸,蒋时延越是看不见人。
常心怡从高中开始就是蒋亚男的女神学姐,身材纤细高挑,性子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接着,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
听到蒋亚男的话,她“呀”一下轻呼,柔音甜到化开:“老朋友许久不见,亚男你的见面礼就是让我背锅吗?”
甘一鸣扶住秋千,还没站稳,又一拳砸面而来。
“蛤?”蒋亚男脑子晕晕乎乎,“我说的不是后来啊,是漾姐暗恋宋璟那阵,高一吧。”
这厢他一下重手,甘一鸣整个人踉跄着朝后。
常心怡脱口而出:“蒋时延高一喜欢的也是唐漾啊。”
蒋时延在台湾的时候,是请私教用军-队的训练规格瘦下来的,肌肉爆发力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