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芙怔了一瞬,眼泪吧嗒吧嗒掉得更加厉害。
姚芳见状,又耐下性子温声道:“你应当也听出来了,卢芸那样的都能许给林海,卢萧也会娶宁家在荣阳那边的旁支,至于宁三郎,定还是五姓中的女娘……”
姚芙不得不面对现实,她哭着看向姚芳,“那会是谁呢,三郎那样好,又有谁能配得上他?”
其实适合宁三郎的女子并不难猜,今日林家jsg肯露面便能说明问题,卢氏心思通透,定是与宁夫人通过气了,害怕姚家日后埋怨她,今日才会特地过来。
只有些话,没有落到实处,姚芳也不可随意开口,她顿了片刻,道:“我只能与你说,宁三郎哪怕娶林温温那样的女子,都不会娶咱们姚家女,更何况……”
姚芳的暗示很明白,她点到为止,但凡姚芙多想一想,就能想到那人会是谁,整个上京城,身世和才情,有谁能胜过林清清呢?
山石另一边的林温温,赫然听到姚七娘说她的名字,心中一惊,待姚七娘说完,她没听出话中之意,反而还弯着唇角点头,她觉得姚芳说得有道理,宁轩阿兄就算娶她,也不会娶姚芙。
可不知怎地,她又觉得姚芳的这番话不大对劲儿,至于哪里不对劲儿,林温温没有细想,见那边不在说话,她忙与珍珠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这日之后,坊间多了个传言,姚宰相之女姚芙,扬言非宁三郎不嫁,宰相夫人为了女儿,登门去说亲,结果被宁家屡屡拒绝,最后甚至吃了闭门羹。
这些话很快传开,姚宰相脸上无光,上朝时都拉着张脸,姚夫人也被气得病了几天,姚芙更是觉得没脸见人,躲在房里一连哭了好几日。
这事自不是林温温传出去的,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且越是高门大户,趴墙根的人便越多。
且这趴墙根之人又是上京那数一数二尊贵之人,这人便是当今圣上最得宠的幺女,娴贵妃之女,常宁公主。
永昌坊县主府的水榭中,常宁公主只束一件袔子,披着薄薄纱衣,斜靠在贵妃榻上,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她对安平县主道:“哈哈哈……可算让我逮到机会了,看那老匹夫再敢多嘴在父皇面前说我的不是!”
安平县主乃荣亲王之女,如今年有十八,夫君乃盛安有名才子,出过无数诗集,是当今有名的风流人物,常年出入烟花之地,这两人自打成婚后,各自住在自己府中,只偶尔有些场合会一同出现,其余时间从不干涉对方。
安平县主与常宁公主私交甚好,公主尚未成亲立府,平日极少出宫,只这安平县主的府中才能供她玩乐。
今日二人在水榭中,长廊上立着靶子,有一身材精壮的男子在教安平射箭,常宁的弓箭是今上亲自教的,水准自不用说。
男子手把手教安平,那古铜色的肌肤与她的后背相贴,安平唇角禽笑,一箭射歪,转身拉着男子来到常宁面前,“我这幕僚文武双全,是位可塑之才,若是有人肯公荐他,自是不会让公荐之人丢脸。”
常宁公主腿边跪着一位只着单纱的俊美男子,剥好一个葡萄递去常宁唇边。
常宁一边吮着甜美的葡萄,一边抬起腿,用那染着鲜红蔻丹的脚趾,从那位幕僚身上缓缓滑过,最终停在一处极为紧实的地方。
“这个事儿,有点难办呀,春闱有上千学子,最多只录那二三十人,若非真正的天资傲人,就是我也没有办法……”
安平县主笑道:“我已经将书房安排好了,公主可以亲自去考究一番,看看他到底够不够资格?”
常宁并未起身,脚也未从幕僚身上离开,只是须臾,那幕僚便喘了粗气。
“的确不错。”常宁收回腿,起身时,跪在她面前的俊美男子正好又剥好一个葡萄,朝她唇边递去,结果手不慎一滑,葡萄掉在常宁身上。
常宁用手勾起男宠下巴,幽幽道:“这可是本月新到的贡品,一颗比你的命都值钱,怎么办呢?”
男宠身子微颤,不敢随意回话。
“无趣。”常宁蹙眉,指甲在他脸上用力划过,很快便渗出一条红线,“还有你这张脸,当真是越看越腻。”
“滚。”
常宁公主冷冷一声,那男宠连滚带爬朝长廊跑去。
常宁公主懒懒起身,从安平县主手中接过弓箭,许是方才饮了酒的缘故,第一箭射进湖中。
男宠大惊失色,没了命的朝远处跑。
常宁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又取一支箭来。
倏地一声,这次正中脑后。
常宁公主扬声大笑,与安平县主碰杯而饮。
随后,她摇摇晃晃走回幕僚身边,一面抬眸在他脸上细细打量,一面勾手撩拨他紧实的肌肤,对安平县主道:“这幕僚虽然傲人,却不如我的那个俊美。”
“怎么办呢?”她语气极为慵懒,声音还透着些沙哑,“他可是被你的弓箭射死的,你得赔我一个美人……”
安平打了个手势,水榭中其余人躬身退下,幕僚直接将常宁横腰抱起,大步走到贵妃榻前。
安平眼眸微垂,不去看,沉默半晌,才缓缓道:“美人自然有,宁家三郎不正是一位?”
贵妃榻上,常宁公主呼吸迷乱,颤着声问:“那得看他能有多美……”
“我来安排。”安平福身退下。
作者有话说:
宁轩,忽然打一个冷颤。
注解:袔子是唐朝时期的一种无肩带、侧开合的内衣。
一颗小豆豆、木槿晓言 2瓶;
花骨朵儿、爱吃炸鸡蛋挞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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