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饭的地方,盛诗檬熟练地叫了几道菜,边和盛柠聊天边等上菜。
直到戴春明的一通电话,再次把盛柠好不容易转晴的心情又给破坏殆尽。
戴春明的声音很急,问她在哪儿。
听到她在外面吃饭,又立刻下命令:“赶紧回趟高翻学院。”
心里把戴春明骂了个狗血淋头,嘴上却还是只能答应。
盛柠掐掉电话,手捏着拳,几乎是咬着牙说:“我先回高翻学院了,戴春明找我。”
“搞什么啊。”盛诗檬有点懵,“菜还没上呢,吃完了再回去不行吗?”
盛柠摇头,表情烦躁:“抱歉,你叫个朋友来陪你吃吧,这顿我请客。”
看盛柠这一脸为生活不得不低头的样子,盛诗檬再次问道:“姐,要不你还是考虑一下钓凯子这条捷径吧?”
盛柠敷衍道:“等我能摸到他的裤脚边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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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急火燎回到高翻学院,盛柠刚上到楼就被个同系师妹给围住了。
师妹一脸兴奋。
“师姐牛逼!大佬特意点名找!”
“什么大佬?”
校长?院长?学院书记?还是系主任?
“温衍啊!”
盛柠以为自己听错:“谁?”
难道是和博臣花园老总同名同姓的人?
师妹眼冒红心,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就是兴逸啊兴逸的老板,老师在课上给我们放过的!”
做翻译的,各种行业知识当然都要学个几分,像师妹这种还没来得及外出实习的学生,对温衍这个名字的认知主要来源于课上老师给他们发的一些集团公开的商务会议原件,并布置作业让他们翻译成外文。
盛柠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还真是盛诗檬现任男友温征的亲哥,钻石王老五中的战斗机,温衍。
他来高翻学院找她干什么?
盛柠觉得自己和温衍的交集仅限于她近十余年的终极梦想是买上一套博臣花园的公寓,而温衍恰好就是博臣花园的老板。
半信半疑走进办公室,除了她导师本人以外,还有个男人坐在会客椅上,手里端着戴春明的紫砂茶杯,喝着戴春明不知道从哪儿收来的极品六安瓜片。
果然是贵客。
戴春明开口:“盛柠啊,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温衍,你叫温先生。”
跟在戴春明屁股后面打了两年杂,盛柠很懂这其中人情世故,乖巧叫了声:“温先生好。”
“你好。”男人开口,声线低沉。
相当年轻的声音啊。
在保证不唐突的注视下,盛柠抬眼,对上了男人的目光。
短发干练的男人,脸长得十分英俊,眉眼轮廓分明,瞳仁色浓稠深邃,即使抛去英俊的外表,不看脸他也很帅。
靠着沙发,背直直挺起,坐着也显得高大,不是那种小男生的帅,而是那种有气质加成的,高傲的、成熟的、矜贵非凡的帅。
这样的男人平时在学校里根本见不着,就算是在职场上也属于稀世珍品。
盛诗檬真的没夸张。
盛柠短暂地愣了一下,等她回过神来,男人已将目光平静地从她身上挪开,三言两语要打发走戴春明。
“欸好的,那您和盛柠聊。”戴春明恭敬地笑,接着转身离开,在和盛柠擦肩而过时小声严肃说,“好好表现,别丢了我的脸。”
办公室瞬间就只剩下两个人。
戴春明一走,温衍淡淡垂眼,示意盛柠在他对面坐下。
这还是第一个来高翻学院找人,对戴春明的讨好视若无睹,而直接要和她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单独谈话的权贵人物。
盛柠刚坐下,来人立马单刀直入。
“盛小姐。”
“今天我来找你,是为令妹盛诗檬的事儿。”
男人一说长句就带些微京腔,不过分拽的程度,低沉的嗓音配着卷舌,听着接地气,但又很疏离。
盛柠不动声色,明知故问:“您怎么认识她?”
怎么的不是说连裤脚边都没摸到吗?怎么都直接找上她这个做姐姐的了?
好家伙真就俩兄弟一个都不放过,全都要是吧。
盛柠还在脑补一出三角恋大戏,结果下一秒,温衍出乎她意料地,扯着唇不咸不淡地说。
“一个小实习生,我能认识她也的确是很可笑。”
暗讽意味十足,这不是一个对盛诗檬动了心的男人该有的态度。
“令妹和我弟弟在三个月前认识,原本我以为他们年轻人,走得近玩玩儿而已。我弟弟不着调,身边的姑娘一直来来去去,所以没打算多管。”
温衍皱眉,声音不悦:“但他最近打算带令妹回家见我父亲。”
带女朋友见家长,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弟弟年纪轻不懂事儿,以为几个月就能决定一辈子的婚姻大事,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只好来找盛小姐帮忙,希望盛小姐能理解我的苦心。”
盛柠懵了。
好、好家伙。
盛诗檬一个把谈恋爱当过家家玩的人,竟然让浪子回头了。
而眼前这个钻石王老五自诩他们温氏血统高贵,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看不上盛诗檬的平民身份,于是来找她棒打鸳鸯。
简直是豪门文学照进现实。
盛柠盯着眼前这个男人,透过他英俊的外表看到了他更吸引她的地方。
他腕上的表,可以抵博臣花园一套公寓的首付。
他身上的西装,可以承包她全屋的软装。
就连他领带上别着的那个银色领带夹,都可以换一台65英寸嵌壁无缝电视。
她在燕城待了六年,看着燕城这几年发展迅速,地皮越来越少,聪明的资本家们就把地往天上挪,高楼大厦一幢幢地盖,他们的钱兜子越来越鼓,而她却没资格拥有这一万六千平方公里其中的一平米。
对眼前这个男人除了“泡”的老套路,还有另一种。
——卖妹求荣。
温衍垂下眼,低头抿茶,给足她时间琢磨出一套话术,请求他不要拆散这一对有情人。
清清冷冷的文静样子,这种姑娘通常表面上看着没脾气,实际上犟得很。
终于,姑娘说话了:“那我有什么好处吗?”
“……”
神色淡漠的男人先是迷惑地蹙起眉心,在理解了她的话之后,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