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洋几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觑,半晌,兆曲拎着人衣领,把人踹出了教室。
“哥,你是不是生气了?”陈博洋小心地凑过来。
“那个其实我们就是演个戏而已,”兆曲坐到詹鱼旁边的座位,“我们爸妈都不想我们和傅学霸结仇,不准我们跟你玩。”
“对啊,但我们又不是傻的,”想到那些天的经历,陈博洋立刻不高兴了,“那个陈峡做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和傅学霸的关系也好。”
“就是,怎么可能就结仇了,”陈夏楠也是不理解,“这些长辈就是想得太多。”
“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就算和傅学霸结仇又能怎么样,”兆曲摆烂地说,“不用等傅学霸搞我,公司传到我手上就已经先倒闭了。”
“卧槽,你说得好有道理!”陈博洋瞬间被他的理论折服了--
“我们一群学渣,家长竟然担心我们继承公司会被傅学霸针对,笑死,根本不需要傅学霸出手啊!”
詹鱼:“……你们太理直气壮了一点。”
“所以说——”陈博洋笑眯眯地伸出胳膊挂在詹鱼身上,“那些狗屁的大道理出发点就是错的,怎么可能破坏我们伟大的友情!”
“鱼哥永远都是我们鱼哥,”兆曲挂在詹鱼的另一边,“你可千万别搞什么舍己为人的把戏。”
“你们别这么挂着鱼哥!太过分了,”陈夏楠拧着眉,不高兴地说:“我都没地方挂了!”
“别说这种话恶心我了,”詹鱼抖了抖沉重的肩,露出个冷笑:“是不是想死?!”
“嗷呜,鱼哥你还是这么冷酷……我超爱!”
“鱼哥,我跟你说,你不在的这几天,陈博洋那傻逼被丧尸吃得脑水都不剩了!”
“放屁,明明是你,没有鱼哥,你就是个外卖员!天天给丧尸送饭!!”
“我以为你们会被关在家里。”詹鱼活动着手脚的关节,打断他们之间的争吵。
趴着睡了一天,手臂尤其的酸。
以他对这三个人家里的了解,他们的父母应该是非常不想,他们现在这个情况下和自己玩在一起的。
陈博洋家和詹家是合作最密切,关系最好的,也就意味着未来也会继续保持合作。
所以如果继承人和詹家继承人关系糟糕,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兆曲的父母都是科研人员出身,如今的公司主打技术研究,并没有能生产积累资金的产业链。
主要的投资方就是詹氏集团,一旦詹氏中止资金投入,这个公司就会立刻解体。
陈夏楠家则是经过前些年险些破产的风波后,现在所有的运营方式都开始趋于保守,不愿意触碰到任何可能造成风险的选择。
所以詹鱼其实已经做好了,回学校后,要么见不到这三个人,要么见到了但彼此不会再是朋友的准备。
“是啊,”兆曲咧了咧嘴,“我和我爸差点打起来。”
要不是他妈拦着,现在父子俩估计同一间病房,一人一张床。
“我还好,”陈夏楠不好意思地笑笑,
“毕竟当初我们家是因为你说动了你爸投资,所以他们虽然说不希望我和你玩,但也没有强烈反对,更多是担忧吧。”
“陈博洋这小子是我们里面最惨的,”说到这,兆曲哈哈大笑起来,
“这小子木鱼脑袋,一根筋,被他爸关在房间里,为了出来还想跳楼,吓得消防队都来了。”
“这么激烈?”詹鱼扬眉。
“对啊,我和我爸吵架,结果被关禁闭,”陈博洋摸摸鼻子,有些尴尬,
“后来兆曲和夏楠来找我,给我出主意,说只要我假装答应在学校不跟你来往就行。”
“那你们现在不去打球,来跟我说话,不就计划失败了?”詹鱼笑起来。
虽然这么问,但其实他能想象,这几个人的脑子里是什么样的想法。
“我们想着回来跟你通个气,结果就听到那个煞笔在那里逼逼赖赖。”说到刚才的事情,陈博洋又有些气上了。
“就是,有什么好怕的,”兆曲一拍桌子,“大不了就是陈博洋再被关回家!”
陈博洋:??
“你踏马没有心是吧?”
“本来就是,献祭你一个,幸福我们三儿,你还是回家吧,我们会去探监的。”
“狗东西,爸爸白疼你了!”
“嗓门太大了,”詹鱼啧了声,“别的班还在上课。”
“哦哦。”陈博洋和兆曲连忙收声。
“这样,你们按照我说的来,”詹鱼想了想,“你们继续和我保持距离,去和傅云青玩……”
“啊,为啥啊?”陈博洋拧眉,不敢相信地问:“不是,哥你不会真准备玩舍己为人那一套吧??”
“把你单纯的嘴闭上,”兆曲对他翻了个白眼,“听鱼哥说完。”
“这两天热搜都看了吧?”詹鱼问。
“不止看了,还开号吵了,什么小脑萎缩的发言。”
“陈博洋那家伙吵不过还举报人家。”
“别管那些网友,”詹鱼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三人倏地安静下来,“陈峡是什么样的人你们现在也都知道。”
“本来我想着,我的身份曝出去了,陈峡就不会缠着我要钱,傅云青是詹家的继承人,自然有詹家去保护。”
“但现在曝出傅云青被陈峡虐待过,”说到这,詹鱼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握紧,鼓起一根分明的青筋,
“我要把陈峡引出来,你们跟我走在一起,她不会出现的。”
陈峡是一个很小心的人,不然之前也不会和他绕弯子这么久,现在网络的经历只会让她变得更加谨慎。
“把她引出来干嘛?”陈博洋有点懵,“这种人就应该……”
话说到一半,他就没了声,他想说这种人就该送她去坐牢,牢底坐穿,但突然想到对方是詹鱼亲生母亲的这个身份。
“她不知道这件事是我抖出去的,”詹鱼说,“所以我现在的处境也应该很糟糕,她欠这么多钱,傅云青她见不到,一定会想办法让我拿钱。”
“最后的致命一击,必须得我来。”他没什么情绪地垂下眼。
如今陈峡在网上已经是过街老鼠了,但在这场环环相扣的必杀局里,其实还有一个漏洞,那就是她对亲生儿子的付出。
--慈母人设真正的支点。
“不是,我刚刚好像没有听清,”兆曲掏了掏耳朵,“你说谁曝出去的来着?”
詹鱼沉吟了下:“最开始投稿的热心网友就是我。”
其余三人:啊……啊???
三个人面面相觑,懵逼半晌无言。
陈夏楠转身回座位拿了什么东西放在詹鱼的课桌上:“鱼哥,给你带了面包。”
詹鱼怔了怔。
“都说了,我们还会回来的。”陈博洋嘿嘿一笑。
那天,在他们离开前,詹鱼说:“如果还回来的话,帮我带个面包。”
“我说你怎么那天说话怪怪的,”陈博洋挠挠头,“原来这事儿就你搞出来的,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呗。”
“哥你不够意思啊,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跟我们通个气!!”
“就是,午饭也不吃,不会是背着我们减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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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主席办公室。
“主席,二班黄成绍好像去找詹同学麻烦了,”秘书长抱着一会儿会议需要用到的文件,“刚刚有人经过看到的。”
百年校庆虽然结束了,但学生会还有很多收尾工作,荣誉校友们给学校的捐赠,寄语也需要整理出来备案。
“教室只有詹同学一个人,他不会吃亏吧?”秘书长有些担忧,“黄成绍同学带了帮手,把门堵了。”
对于这些富二代,学生会管理起来一直都很棘手。
“陈博洋他们没在?”傅云青搁下笔,微微蹙起眉。
那几个人不是随时粘在一起的吗?
“他们……”秘书长犹豫了下,但还是决定把今天听到的消息说出来,“我听其他同学说,他们似乎没和詹同学一起玩了。”
她还挺喜欢詹同学的,但又拿不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傅云青脸上没什么情绪,平静地垂下黑沉的眼眸,“好,我知道了。”
果然就不该期待这些人会有什么不一样……
“教导主任说想开学狠抓纪律,你多关注一下刚才那位黄同学,”他站起身,拎上制服外套往外走,“今天的会议取消。”
秘书长愣了下,不确定地问:“您的意思是……”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向来公事公办的主席竟然会主动去针对一个学生?!
傅云青淡淡瞥她一眼。
“噢噢,我明白了。”秘书长心头一跳,连忙点头跟上,在笔记本上备注。
学校到处传什么主席跟詹同学血海深仇,势不两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洗脑包。
明明主席就特别在意詹同学,见不得别人对他使一点坏。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