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现如今国家有难,他身为武人理应出力。
二郎带着玄甲骑在河东都打不开局面,这能怪谁?
既然玄甲骑只认乐郎君,那也就只好辛苦他跑这一趟了。
军情紧急,哪里顾得了那许多。
臣这也是没办法。”
“你说的这些,朕一句都不想听!”
李渊脸色一沉:“谁都知道朕与徐家是什么交情,如此对待故人之后,你就不怕世人戳朕的脊梁骨?
朕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话要说也是裴监你自己去说!”
“臣正有此意。
顺带他的封赏,臣心里也有个方略。
国公是要封的,不过得等到河东回来之后。
现在干戈未休,封他什么官职也都是虚的,没什么用处。
不过有功不赏,也不是明君所为。
所以赏还是要赏,只不过未必是赏给他一人。
仗不是一个人打得,功也不是一个人立的。
我大唐要一统天下,也不能全靠徐乐一人。
玄甲骑既为我大唐第一精锐,军中诸将自然也不能少了封赏。”
李渊看看裴寂:“你是说那个太保之议?”
裴寂点点头。
“不单是太保,也要封将军。
日后玄甲骑要扩军,将军号自然要多一些,否则名不正言不顺,何以领兵?”
“裴监既然有了计较就尽管做主,朕不想多管。
不过朕就是那句话,不能让故人之后受了委屈,否则朕绝不会答应!这话已经说在前头,将来若是九娘闹起来,可别向朕来求救兵。”
裴寂哈哈一笑:“这自然是不能,圣人放心,这件事臣保证做得妥当。
不过说到九娘,臣倒是想起了另一桩事。”
李渊闻言眉头一皱:“怎么?
大郎那个混账,居然找到了裴监那里?”
“是三胡。”
裴寂微笑道:“他是什么脾性,圣人最清楚不过。
心里存不住事,有什么就要到处去嚷嚷,指望他把话藏住实在太难了。”
“那个畜生,惹出这么大祸患,朕还没找他算账,他还有脸上蹿下跳?
真当朕不能处置他?
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
朕就该”李渊该了半天,也没说出该怎样。
这次河东之乱根子就是李元吉的胡作非为,随后战场上表现更是一塌糊涂。
可是回到长安也没受到什么惩罚,无非就是几句斥责罢了。
这等大罪都没有处置,现在就更不会有什么说法,李渊也就是口头说几句狠话,当然不会有实质的处置。
裴寂心知肚明,还是微笑着打圆场:“年少糊涂也是自然,谁少年时不是如此?
只不过这件事其实倒也不算是胡闹,毕竟这话是那边说得,三胡最多就是个传话。”
“裴监的意思是赞同?”
“圣人家事,臣哪敢多言?
只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也是必然。
自然,嫁也未必非要嫁给那位,只不过是觉得,九娘这么总在军中也不是个办法。
有些事,了断的越早越好。
纠葛越多就越是麻烦,此时闹一闹,总好过将来不可收拾。”
李渊这次没再言语,而是静静的看着湖面。
裴寂也不再多说,陪着李渊一起发呆。
微风吹拂,湖面泛起涟漪,李渊忽然挥了挥手,裴寂立刻明白,随同李渊把船摇向岸边。
既然已经起风,就不能在危险的地方多做停留,越早上岸越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