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个孩子?”余静好不服气起来,“现在来说嘴,每回我去拽上你们一道出门玩,却也没见你们推脱不肯的。”
她撇撇嘴:“自个儿又喜欢出来玩,还要说我,好没意思的人。”
郑雅宁愣了下,仔细想了想好似是这个道理。
高门贵女做惯了,家里面从小的要求都极力做到最好,平日里有贪玩的心思全都收敛起来。
认真想来,这些年还真是余静好始终拉上她们,每每才有些松泛时候。
她有心赔礼,余静好却根本也没放在心上:“懒得和你们说,只会拿我取笑,不是好人。”
梁善如一把把她给搂过来:“我可没有取笑过你,我是好人不是?”
“你当然是好人,若不然,官家能给你赐婚呀?”余静好这才把话茬又扯回到梁善如得了天子赐婚这事儿上。
其实余静好还有别的话想说,然而难道她心里也有了盘算,犹豫再三,竟不知该不该提。
三年前龙颜震怒,三年过去,官家再也没有提起过梁将军父子。
当初三殿下照拂梁善如而官家不予责罚,只是过问之后训斥了几句,过后三殿下还是照样做,官家就再也没管。
那会儿不少朝臣观望着,揣测着官家心意,想他是不是惦记起梁将军父子从前的功勋,有心揭过此事,或是将案情查清,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然而也没有。
官家就只当没有过梁将军父子,更当做没有梁善如这个人。
如今给梁善如赐婚……余静好今天出门之前还听见父兄谈起此事,揣摩着或许官家真的想通了,想要查清楚昔年平山坳兵败的真相。
不过已经除夕,朝廷早就放了大假,开朝复印要等到上元节后,只能到那时再看官家究竟是何意图。
可即便不彻查,不还梁将军父子清白,在官家心里,这件事也已经揭过去了。
余静好喉咙滚了滚,欲言又止。
梁善如看在眼里,当然猜得出一二,几不可闻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官家打算怎么处置父兄的事。
你说的没错,官家赐婚这事儿我一早知道,只等着圣旨下达罢了。
先前我问过阿舅,也问过世子,他们也说不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此事乃是官家圣心独裁,我们这些人再怎么使劲儿也无用,搞不好弄巧成拙,反而惹怒了官家。”
她深吸口气,余静好啊了声:“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啊?”
“你一贯是快人快语,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何曾见你欲言又止,这样吞吞吐吐的?”梁善如笑了笑,“既然为难,可见想说的话不中听,或是怕惹人伤心,除了我父兄的事,想来也没别的了。”
她揉了一把余静好的发顶:“没事,我已经看开了。况且官家已经给我赐了婚,说不准事情的转机就来了,大年下的,不说这个,免得你们担心我难过,回头连出去玩也玩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