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竟然想不通?不知道你的脑子里一天到晚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这样害人的心思,若不是被逼到这个份儿上,卢氏是不会动的。
除了要出这口恶气之外,她自然也有别的心思在里头。
她见英国公沉默,以为他在斟酌,于是添了把火,赶紧又说:“那梁善如来京,带了多少东西,排场何其大,你不是不知道。
她小小的年纪,张口闭口称她有万贯家财,你以为那是一笔小数目?
更别说待她出嫁,卫国公府和梁氏都会为她再准备上一份厚厚的嫁妆。
把她娶进门,咱们家的日子也跟着好起来。
大郎得了这样的新妇,往后卫国公看着她,还能不帮着大郎吗?
只要成了,就是百利无害,不然还要怎么样呢?”
卢氏心里面是有烦闷的:“大郎名声这样子,养外室的事弄得人尽皆知,谁家小娘子愿意许配给他?
国公爷,我说了,他是你的嫡长子,你自己也说从未动过求官家改立世子的念头。
你总不希望我写信给阿兄,坦白实情,让他从范阳卢氏族中挑个平平无奇的小庶女嫁过来吧?”
嫡出庶出并没多要紧,卢氏言外之意英国公怎么会听不懂?
不豁出去拼一次,大郎将来的新妇实在好不到哪里去,就算是个嫡女,八成也是性情差,样样不出挑的,那怎么能行?
只是……
英国公有顾虑,他沉思良久,叫卢氏。
那一声过于郑重,卢氏狐疑看他,隐隐觉得他的后话好不到哪里去。
“你要行此事,为了大郎也好,为了你自己也罢,若成了,自然没说的,可若是不成——”英国公已经站起身,他大步流星朝着门口方向走去,三五步而已,驻足站定,就那么背对着卢氏。
原本戛然而止的声音再次传来:“全都是你一人所为,和我,和大郎,更和整个英国公府,没有半点干系。
来日有人追究,所有罪责,你一人担当。”
卢氏愣怔在远处,望向英国公背影的眼神中全是陌生,很快又闪过一丝了然。
好像并不该出乎她意料的。
良久,卢氏笑出声来:“果然,果然是这样子。”
英国公皱着眉头,有一瞬想回头看她,生生忍住了。
卢氏却异常坚定,即便英国公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她仍然坚持:“行,要是出了事,我绝不连累国公府,更不会连累到你。”
她承诺完,又说:“但既然罪责要我一人全担,国公爷也该答应清楚,事情要是成了,甭管梁善如带来多少嫁妆银钱,我又把这些钱用在何处,国公爷也一概不过问,同你完全不相干,这总是应该的吧?”
英国公到底回了头,可是一眼望进她的审视中,心虚的挪开视线:“这是自然,我不过问,这些年府上中馈……”
“那就行了。”他后面的话,卢氏连听都不想听,更不愿跟他谈什么过去的情分。
夫妻做到这份儿上,只能叫搭伙过日子,哪还有情分可言。
她冷漠的拒绝:“我就不送国公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