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浠只能说:“所谓人无完人,我虽然学习差了点,但是您放心,我就是比较贪玩,智商上绝对没问题,只要您答应我让我追求您儿子,我一定从今天起埋头苦读!”
温兴远怀疑地看着贺明浠:“真的?我怎么觉得你这小姑娘油嘴滑舌的。”
“这怎么是油嘴滑舌呢……”贺明浠举起发誓的手,一本正经道,“我对您儿子绝对是真心喜欢,今天我说的所有话,都是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这样直白的话,直把温兴远给说愣了,爱慕他儿子的女孩子不少,这么大胆的还是头一个。
而与此同时,温礼也有些怔愣。
虽说知道她是在胡说八道,但这样直白又热烈的话,还是让他一时恍惚,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爱慕者上门求亲来了。
后来贺明浠又陪温兴远玩了几局五子棋,她玩五子棋的水平还不错,也会控局,一来一回,跟温兴远有输有赢,算是让温兴远玩了个尽心。
趁着贺明浠去洗手间的空挡,温兴远把温礼叫过来说话。
“这小姑娘还不错,挺讨人喜欢的……”温兴远又问儿子,“你对这小姑娘呢,什么看法?你对人家有好感吗?”
温礼一笑,点头承认:“我当然喜欢她。”
温兴远一脸我就知道。
“我说呢,要是你不给人家希望的话,人家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这么大胆子不请自来到咱们家里来。”
温兴远咳了声,建议道:“互相有好感很正常,但是我和你妈肯定是不同意你早恋的,你可以先和她做朋友,带着她先把 学习成绩给提上来,等你们上大学了,再考虑谈恋爱的事也不迟。”
温礼:“好。”
“记得啊,一定等上大学了再考虑。”
“我会的。”
温兴远一连嘱咐了好几遍,温礼都答好,然而他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样子。
“不行,你们这个年纪,男男女女凑在一起,又没有那个自控力,万一——”
温兴远立刻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床边去找什么东西。
找了半天没找着,温兴远大喊了几声温礼母亲的名字,没有回应,他又问温礼:“你妈人呢?”
温礼说:“出去买菜了,您要找什么,我帮您找吧。”
“哎呀你小孩子找不到的。”温兴远摆手。
说着他直接把床单给掀开了,找半天还是没找到,表情渐渐焦躁起来,嘴里一直念叨着去哪儿了。
一直到贺明浠从洗手间出来,发现屋里突然间被翻乱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连忙走过去问:“叔叔您在找什么啊?”
温兴远的注意力此时都在找东西上,语气烦躁道:“避孕套啊,他妈也不知道把东西放哪儿了。”
他又对贺明浠说:“正好你也帮我找找,我得拿给我儿子。否则他要是跟小姑娘哪天情难自禁没忍住,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怎么办?”
贺明浠僵在当场,最后还是温礼脸色微哂,走过来说:“爸,别找了,您放心吧,我会控制住的。”
温兴远摆手说:“拉倒吧,你爸我也是男人,男人在那种情况下控不控制得住,我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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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当然是没找着避孕套,也不可能找着。
温兴远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几张现金,塞给温礼,叫他自己去买。
为了赶紧结束这个话题,温礼只能收下。
贺明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憋笑,就连吃晚饭的时候都在笑。
吃过晚饭,温兴远让温礼送贺明浠回家,还顺带又嘱咐了一遍儿子,记得一定要买那个。
温礼实在无奈,只好点头。
说是回家,其实也就是两人换了个地方说话。
贺明浠说想打雪仗,温礼便带着她去了楼下的空地。
贺明浠又问有没有捏雪球的工具,温礼去问了工作人员,竟然还真有,都是给疗养院的病人们准备的。
拿到工具,贺明浠便蹲在空地上开始专心致志地做雪球。
看着她做了会儿,温礼也顺便帮她一块儿做了起来。
做着做着,温礼忽然对她说了句谢谢。
做雪球的动作一停,贺明浠冲他一笑:“谢什么啊。”
“谢谢你陪我爸说话……”温礼垂着眼说,“难为你哄了他一下午。”
“没哄啊,我就是正常跟他说话……”贺明浠说,“之前我听你说你为了不给你其他家人添麻烦,还特意陪着你爸在疗养院这边过年,我还以为你爸很不好相处呢,现在看还挺好相处的嘛,比我好相处多了。”
温礼好笑道:“哪有人拿自己跟老年痴呆比的。”
“这有什么不能比的,老年痴呆又不是什么很可怕的病,不就是年纪大了,心智又变回小朋友了呗,谁还没当过小朋友呀。”她满不在乎。
说到这儿,贺明浠突然一瘪嘴,有些自语地说:“都说生了病的人会让照顾他们的人很头疼,我都没病呢,不照样让身边的人很头疼。”
她苦笑一声,问他:“我可比你爸爸让你头疼多了吧?”
温礼一时无言。
没等他回答,贺明浠低头盯着手里的雪球说:“对不起啊,我也是最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这么让人讨厌,这两年要不是你帮我跟家里兜着,恐怕我今天都会被你家里人给赶出来了,哎,我简直太不是人了。”
她把手里的雪球递给温礼。
“要不你拿这个打我解气吧。”
温礼微眯眼,问她:“你说真的?”
“真的。”
贺明浠语气坚定:“打哪里都行,只要你别打我脸,还有往我衣领子里扔就行。”
温礼点头,说着抬起手。
贺明浠心想你还真打啊,谁知下一秒他就放下了那只拿着雪球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捏上她的脸。
温礼说:“我怎么可能会打你。”
贺明浠抿唇一笑,又正经道:“那我给你解气的机会了,是你不要的啊,你不能再生我的气了。”
温礼反问:“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
“你又不承认了?”贺明浠说,“就你回燕城前,你跟我说的那些话,还不是生气?”
温礼的表情有些无语:“你怎么理解的,那是生气吗?”
“不是生气是什么?”
贺明浠一顿,讷讷道:“总不是吃醋吧……”
温礼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直把贺明浠看得心跳加快,不可思议道:“ 不是吧,真是吃醋啊?”
温礼叹气,直接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你说呢?傻瓜。”
被骂傻瓜,贺明浠反倒真的跟傻瓜似的傻笑了几声。
“那你吃醋岂不是就说明你对我……”
她眼睛一亮,突然就要朝他扑上来。
温礼伸手挡住她,在她虎视眈眈的眼神下,压抑着唇边的笑意,故作严肃道:“你先说说你和陈向北是怎么回事。”
哦对,这得好好解释一下。
她又摆出了发誓的手势说:“我承认,我以前确实喜欢过他,但那是单恋,是未遂,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我现在只喜欢你一个。”
温礼喉结轻动,镜片下的视线微微挪开。
贺明浠见他没什么反应,有些着急,这会儿她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要是半途而废那未免太可惜,她深深吐出一口气,给自己加油鼓劲,朦胧的白雾在嘴边升腾。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你说我要是不喜欢你,我对你耍那些小心机干嘛呢。虽然对你没什么作用吧,你也早就看透了。但这都是我喜欢你的最直接证明啊。”
她仰头看着他,脸颊被风吹得有些红,眼睛却很亮。
“你怎么知道对我没作用?”
他也看着她,忽然低声问了句。
何止是有。
简直是在往他的心口上撩拨,他之所以看透了却不揭穿,也并不是想看她丢脸或者怎样,而是因为他也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