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会议室里中央空调的冷风拂过她汗湿的后背,却驱散不了那股从骨髓里渗出的寒意。
“林女士,考虑清楚了吗?”。
程致远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刃,温柔却致命。
他靠在真皮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腕间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她知道这不是简单的羞辱。
程致远是在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她,让她在儿子和尊严之间做出选择。
王军还年轻,他的人生不该毁在那个莫须有的金融诈骗案上。
警方说证据确凿,律师摇头说量刑至少五年。
“我...”。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
程致远突然倾身向前,雪松混着古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拇指粗暴地擦过她苍白的脸颊。
“别急着回答。”
他低笑。
“想想你儿子。
想想他出狱后找工作有多难,想想那些‘前科犯’的标签会跟着他多久。”
林美娟的视线模糊了。
透过朦胧的泪眼,她看见程致远眼中闪烁的胜利光芒——那种猎人看着猎物落入陷阱时的得意与残忍。
她突然明白,这不仅仅是为了王军。
程致远享受这种掌控他人的感觉,享受看她像蝼蚁一样在他脚下挣扎。
“我来了。”
她最终低声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程致远笑了,那笑容让林美娟想起捕食前的豹子。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但求你,不要告诉军儿。”
她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衣裙。
丝绸面料摩擦着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痛感,就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自尊。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沙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当她坐下时,程致远已经解开了两颗衬衫纽扣,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暗纹。
他倒了两杯红酒,推了一杯到她面前。
“敬我们的...合作。”
他举杯,眼神玩味地看着她颤抖的手指。
林美娟接过酒杯,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灼烧感从食道一直蔓延到胃里。
她闭上眼睛,任由侍应生拉开窗帘,让午后刺眼的阳光照进来。
她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王军第一次叫她“妈妈”时。
她抱着小小的他转圈,笑声回荡在整个儿童公园。
现在,她为了保护那个孩子,正在出卖自己的灵魂。
“不,不要在这里。”
当程致远的手指滑向她膝盖时,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拒绝如此微弱,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程致远挑眉,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
“林女士,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高级餐厅?”。
他凑近她耳边,呼吸灼热。
“从你踏进这栋大楼开始,就由不得你了。”
那天之后,林美娟的生活天翻地覆。
程致远像蜘蛛织网般,一点点将她和王军困在自己编织的陷阱里。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林美娟就借口身体不适想要离开。
“怎么这样着急呢?”。
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她浑身一颤。
程致远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睡袍松垮地搭在身上,露出胸膛上几道可疑的红痕。
她僵硬地转身,对上程致远那双狭长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一丝温度,只有狩猎者看到猎物试图逃跑时的残忍愉悦。
”我...我不太舒服。”
她声音发抖,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程致远突然逼近,她撞上了办公桌的硬角,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的手撑在她两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不舒服?”。
他低笑。
“昨晚是谁哭着说再也不敢了?”。
林美娟的视线落在窗外。
晨光中的城市渐渐苏醒。
上班族们行色匆匆地赶往各自的工作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