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个华夏人的名字,中川健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瞥了影佐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影佐祯昭受到鼓励,继续道:“这个徐天,我对他颇为了解。
多年前,我在日本士官学校担任教官时,他曾是我最出色的学生之一。”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往的回忆,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此人在战术推演,情报分析,行动策划方面,有着近乎。。。近乎可怕的天赋。
他对细节的观察力,对局面的预判能力,远超常人。
可以说,是我教学生涯中见过的,最聪明的华夏人。”
但他性格。。。颇为古怪,似乎缺乏军人应有的荣誉感和进取心,毕业后便销声匿迹,没想到竟在上海做了一个小小的菜场会计。
此次,“通达号”事件虽然手法不算精巧,不像是徐天应有的水平,但也充分利用了时间和心理差,这种风格。。。让我不由得想起了他。
而他偏偏又出现在与药品直接相关的田鲁宁家中,这绝非巧合。
我怀疑,昨晚码头的事情,甚至可能包括更早的一些针对皇军的隐秘行动,背后都有这个徐天的影子。
他是一个极其聪明,也极其危险的人物。”
影佐祯昭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中川健。
然而,中川健的反应却十分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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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完影佐的陈述,只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随即又闭上了眼睛,似乎对“一个聪明的华夏人”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回去后如何应付板井雄大和中村骏介可能有的诘问。
打人是痛快了,但后续的外交麻烦肯定少不了,虽然他不怕,但总归是件烦心事。
相比之下,影佐祯昭关于某个可疑会计的猜测,在他听来,远没有宪兵司令部内部的人际关系和可能引发的法租界抗议来得重要。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轿车快要驶达目的地时,中川健才仿佛刚想起正事似的,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对了,影佐君,中村骏介参谋长要见你,有关于你后续在派遣军观察职责的具体安排。
我就是顺路过来带你过去的。
其他的事情,你先放一放。”
他的意思很明确,参谋长召见是正事,你那些关于某个华夏会计的猜测,无关紧要。
影佐祯昭心里一沉,自己还是要卷入宪兵和派遣军之间的麻烦当中去了吗!?自己不想啊!自己小胳膊小腿的,掺何怕死灰粉身碎骨啊!!不要啊!!1
但面上不敢有丝毫表露,立刻躬身应道:“嗨依!我明白!一切听从阁下和参谋长安排!”
他明白,在中川健这样的大贵族眼中,自己或许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容不得自己说一个不字。
同时他内心深处,对徐天的怀疑和警惕却愈发强烈。
他有一种直觉,这个曾经的学生,将会是他在上海遇到的最棘手,最危险的对手。
而这场刚刚开始的较量,绝不会因为中川健的漠视而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