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正在这时,外头却有人道:“焦待诏来做什么?”
接着便听到焦黄中的声音,焦黄中的声音显得神气十足,道;“我奉学士之命,特来监督叶县丞收拾行装,这司经局是什么地方,里头所藏的书册都是珍品,若是失窃了几本,如何使得?”
他一面说,一面带着几个差役来,很不客气地推开了公房的门,此时他的脸依旧肿得老高,眼睛因为面部的肿起也眯成了一条缝隙,这缝隙里掠过冷光,死死地看着叶春秋,带着几分仇恨,又有几分大仇得报的痛快,他呵呵想笑,偏偏嘴角一动,便疼得眼泪要掉下来。
他今儿特地来上值,为的就是看看这个笑话。
叶春秋默默地收拾着东西,焦黄中则抱手看着,一旁随来的差役看出了焦待诏的心思,便禁不住道:“焦待诏,天色不早了。”
焦黄中咂咂嘴,道:“是呵,天色不早了,不可再磨磨蹭蹭了,再这样下去,如何了得,吏部那儿明文,今日就要出京去,呵,建昌县丞,以叶县丞之能,想必去了那儿,说不准……”
他洋洋自得地说着,叶春秋却懒得理他,却是朝一个差役道:“能否寻个包袱来……”
这差役便小心翼翼地看着焦黄中,焦黄中只是冷笑,不予理会。
叶春秋便道:“那我回去取。”
焦黄中便道:“这是什么话,时候不早了,叶县丞,朱学士和杨郎中还在那儿等着呢。”
叶春秋皱眉道:“这些东西都很是贵重……”
焦黄中却是冷冷地道:“叶春秋,你没有规矩了吗?记着,要叫大人,现在你是末流的县丞,我是翰林清贵。”
叶春秋将他的话当耳边风。
正在这时,又有差人来催促道:“朱学士问,收拾完了没有。”
焦黄中便嚷嚷道:“快一些,叶县丞,我等还要急着交差……”
叶春秋则是将自己所有的手稿都取出来,足足有一沓之厚,至于其他的仪器,只怕要舍弃了。心里这样想着,不免生出遗憾之感,这些仪器,都是自己花费了重金打制的,其实银子倒还好,现在叶春秋并不缺银子,只是花费的时间却是不少。
隔三差五的催促了几次,叶春秋总算收拾好了,便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去,吏部那儿便来了人,督促着叶春秋出京。
叶春秋将几份早已准备好的书信交给老书吏,吩咐道:“这些是写给家父和一些在京朋友的书信,望程书吏代为转交。”说罢,他朝程书吏行了个礼。
程书吏看了一眼一旁凶神恶煞的焦黄中,有些犹豫,最后咬咬牙,将书信接过放入怀里,才道:“学生明白,叶编撰好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