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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俊才把钱给了叶春秋,才苦着脸道:“京里当值不是人过的日子,爹娘在河西,真以为做了天子亲军有什么了不得的俸禄,以为我做了官,就有金山银山,哎……我修书叫他们寄钱来,他们总是吝啬得很;我若说我每月的俸禄少得可怜,还会来信骂我奢靡无度,这月只有这么多,全给你了。”
叶春秋看着这几两碎银,也是无言以对,所以说,在这个时代,还是好好读书的孩子有前途呀,要不就只能像俊才堂弟这么苦逼了。
送走了叶俊才,他思索片刻,想着叶俊才刚才所说的那个决斗,他是肯定不能去的。
倒不是害怕,而是没有必要,只是该如何回绝,却是一个问题。
实在有些累了,叶春秋索性歇了歇,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老爹留了书信会同乡去了。
这时却有人登门,来人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他冷冷地打量叶春秋道:“我家师傅说了,既然状元公有意一决高下,这是战书,五日之后,东直门箭楼,不见不散。”
叶春秋便作揖道:“噢,令师可能误会了。”
“误会?这可不成,而今闹得这样大,怎么可能是误会,你休要拿话来搪塞,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了,我家师傅已经下了战书,你接也要接,不接也要接。”
叶春秋有些愠怒,却还是道:“这件事容我想一想,不妨如此,明日我去拜访令师,澄清误会。”
“没有误会,我家师傅北地剑王,一柄三尺长剑叱咤天下,既然已经许下了战书,就没有误会的道理。”他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旋身就走。
叶春秋抿抿嘴,目送此人离开……北地剑王……自己初来京师,倒是并不了解。
他下意识地打开了光脑,这光脑中顿时便有了此人的资料,叶春秋心里惊诧,光脑中的内容还真是无所不包,比某度可是强得多了,只是看他平身的事迹,叶春秋却是愣住。
这个人从弘治年间就声名鹊起,几乎是打遍了京师无敌手,一口宝剑之下,不知多少人折服,据说他曾命数百人围攻自己,只是一口木剑,便将所有人都打趴下,更有人将他比作是李白诗作之中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
京师之中,许多的勋贵武官都很是敬仰他,从而拜入他的门下,向他学习剑术。
到了正德年间,他曾立挑边镇来的三个剑术名家,以一打三,只两三剑,便大获全胜。
这个人……好厉害。
就在这时候,叶春秋微微愣住。
他看到了正德十四年……接着面上却是露出诧异之色,这个家伙……居然……
呼,深吸一口气,叶春秋抿抿嘴,他心里想,自己何必要和他比剑呢,只是不知如何拒绝的好。若是父亲知道,怕又认为自己胡闹了。
叶春秋心里想着,又不知其他的同年会怎样想,状元公不务正业啊,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