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生不同寝死要同穴(2 / 2)

九时墟 殷寻 8476 字 11小时前

等乔如意离开后,行临还在原地僵站着呢。周别上前,朝着乔如意消失的方向瞅了瞅,又转头看行临,啧啧两声。

“你不是讨厌别人碰你头吗?”

可真是双标。

之前他无意间碰了行临的头,可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的,跟他冷脸了大半天。

现在倒好。

周别想着不服气,于是抬手。可不等落下来呢,就听行临淡淡警告,“敢碰我头一下试试。”

周别狠狠剜了他一眼,可真没浪费他这个姓,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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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和陶姜不是跟他们一起在宗祠集合,他需要身骑白马,陶姜需坐轿子一路被送到宗祠门口。

这才能凸显婆家对当家主母的重视。

乔如意跟着轿子前行,顺便也提防意外发生。

他们就从没像今天这么感谢黑沙暴。

街上空荡荡,不再歌舞升平,也没什么眼睛盯着他们,一切都进行的悄然无声。

升卿在手腕上安静如斯,说明周围没发现游光的踪迹。也是好事,只要沈确和陶姜平安抵达宗祠宅院,那就成功大半了。

但这念头还没落地呢,就听沈确胯下的白马突然停了脚步,嘶了声,沈确紧急勒住缰绳。

乔如意愕然抬眼,就瞧见一辆马车从拐弯处驶来。

虽说大家闭门不出,但也怕隔窗有眼的,所以沈确带着马车一起走的都是小路,一来路程近,二来不会让旁人瞧去。

不想就对面迎来了马车,想绕道不可能,勉强能彼此错开的路面宽度。

就好死不死的撞上了高家的马车。

沈确骑在马背上,身体绷得僵直,马有灵性,似乎察觉出气氛的凝重,它也在原地不安地踏步。

乔如意一脸警觉。

马车停了,坐在里面的陶姜不知原因,探头出来查看,乔如意马上叮嘱,“坐好,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冒头。”

搁平时陶姜肯定不做缩头乌龟,但今日情况不同,她是手无缚鸡之力又瞎了一只眼的雪见,必须装羸弱。

待陶姜坐回去,乔如意走上前,心里七上八下的,但还强行镇定。

对面马车也停了,乔如意瞧见马夫的脸,并不是高府的人,心中正狐疑呢,就见马车窗帘一撩,从里面探出张脸来——

“怎么回事,你——”

话没等说完,就听对方惊讶转腔,“高臣?你为何在此啊?”

沈确和乔如意同时这么一瞧,心里是翻江倒海的。可谓是松了口气又压了块石头,一波平一波起的。

马车上坐着的不是高刺史,正是高家大伯。

就这么水灵灵地撞见了。

沈确硬着头皮骑马上前,来到马车窗前,恭敬作揖,“大伯,您又为何在此?”

试图转移话题。

高家大伯哦了一声,下巴朝着城外方向示意了一下,“还不是你伯娘?身子骨又不爽利,指名要请城外的许神医,旁人去又不放心,只得我亲自去请,以示诚意。”

他看上去一脸无奈,牢骚了句,“这鬼天气。”

沈确一听这话,马上开口,“既然是伯娘要请神医,那——”

“你还没说怎会在此呢,而且这个方向……”高家大伯狐疑,“是去宗祠的路,你这是?”

高家大伯走这条路纯粹是为了抄近路,但若正常行走的话,没人会专捡小路走。

沈确没料到他会追着问,又提到了宗祠,一时间哑口。高家大伯又好奇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马车,“里面坐着的是你父亲?但不是高家的马车。”

高家大伯眼睛尖。

看出种种怪异来。

跟着就肃了面容,“马车里坐着的并非你父亲吧?到底是谁?你带着此人往宗祠方向去是为何?”

又一眼瞧见了乔如意,“这是高家护卫?怎么看着眼生?”

周围气氛骤然紧绷。

乔如意站在一侧,手已悄然攥拳。他们本不想打草惊蛇,但到了万不得已时她只能先将对方打晕绑起来,等事情解决了再说。

高家大伯看着与世无争的,实际上眼睛挺毒,还有咄咄逼人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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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如意正打算动手了,就听沈确开口了,“不瞒大伯,马车里坐的是雪见,这位……”

他示意了一下乔如意,“的确不是高家人,她是雪见的护卫。”

高家大伯眉心微蹙。

乔如意暗自松了拳,朝着高家大伯抱拳作揖。

“你……”高家大伯开口一字又忙住口,朝着沈确一招手。

沈确上前两步,压下身凑近高家大伯。

“你与雪见不是已和离了吗,怎么还在一起了?若你父亲看到不打断你的腿?”高家大伯压低了嗓音,面色染了几分焦色。

沈确见此一幕,心里的石头一下就落下来了。他借着回头看马车的空挡给乔如意递了个眼神,要她稍安勿躁。

乔如意了然,但还保持着警觉。

沈确转过头看着高家大伯,故露诚恳、痛苦之意。也压低了嗓音,“大伯,我与雪见向来情深意切,若不是父亲从中阻挡,我和雪见怎会走到和离这步田地呢?”

高家大伯叹气,点点头,“你对雪见的情意大伯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你俩这……”

“大伯,您猜得没错,我是想赶往宗祠。”沈确如实道,“带着雪见一起。”

“什么?带雪见宗祠?”大伯闻言一惊,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自打雪见嫁入高家,就从未过过舒心的日子,父亲防着曹家跟防贼般,哪怕曹家已倾尽所有表明真心,最后还不敌父亲的自私自利。”沈确微微提高了音量,“雪见是我妻时本该拜祭列祖列宗,这是咱们高家欠曹家的,不是吗?”

这番咄咄之言说得高家大伯哑口无言,好半天就听他又一叹气,坦言,“有关曹家的事,你父亲的行为的确欠妥,曹家已倒,又何必为难雪见呢?不过,今日非祭祀之日,又是这个时辰,你倒不如选个吉日再行拜祭之礼呢?”

“您是了解我父亲的,我若不偷偷摸摸行事又谮能如愿?父亲定然是不同意的。”沈确叹声,满脸痛苦之色,“这是我对雪见的承诺,哪怕如今和离,在我心里她始终都是我的妻,我要让高家列祖列宗都承认雪见,护佑我们二人生不能同寝,那死也要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