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玉也知道事关重大,不能现在决断,“诸位不妨考虑一两日。但容我提醒一句,时间紧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徐青玉离开以后,屋内几人久久不语。
廖桂山望向周贤,“你觉得此事有几成把握?”
周贤哪儿说得上来,他还在盘算个中细节,这事儿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
廖桂山哼了一声,让廖春成把徐青玉刚才画的示意图拿出来,众人对着一番研究后才道:“富贵险中求,这法子有利有弊,可要是成功,我们不仅能避开视线,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梁换柱,还能将褪色的布料全部带回去。”
周贤则道:“要让那位陈大监配合,少不得中间打点。”
“打点便也罢了,横竖脑袋还在脖子上。”
几人不说话,对着徐青玉留下的那张图思索。
而徐青玉已经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大腿根儿的地方磨破了皮,如今又疼又痒,还有左手臂处的伤,更是痛得她走路都龇牙咧嘴。
傅闻山。
她总算知道了他的名字。
少年天才,北境英雄,异姓王爷……
她还在他跟前大放厥词,说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什么将来比他爬得还要高——
徐青玉捂着手臂,只觉得脑袋瓜子疼。
一拐角。
徐青玉身形猛地一顿。
那一口气“咻”的一下提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心脏也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她十指握紧成拳,在看清走廊上那条清瘦袖长的人影后,手心、后背、额前全是细密的冷汗!
正前方…傅闻山站在路中间,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头发却半干未干,显然刚刚已经洗漱过。
他手里抓着盲杖,瞳孔幽黑,边缘带一些灰白,此刻正看着院子里的那棵树。
傅闻山…似乎在等人。
而她的房间,需要穿过这条走廊。
徐青玉头皮发麻,脚下发顿,一口浊气慢慢吐出。
她心中迅速权衡,或许傅闻山已经查出刚才浇水的是她,或许只是侥幸出现在这里,无论如何,她现在转身已经来不及,等于自爆身份。
于是她故作没看见那人,脚步轻快的朝着自己房间而去。
近了。
近了。
徐青玉喉头滚动,咽下一口口水。
那双眼睛却忍不住打量那人。
一个月不见,他依然如刚离开周府那般…容色姣姣,清冷孤绝,犹如高不可攀的神邸。
少年将军?
哪儿像了?
史书上的将军哪个不是大腹便便,体格壮硕?哪儿像傅闻山一样娇花似的能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