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抱月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没有。”
“谁能伤到我呢?”
淳于夜居高临下地端详了她一会儿,“的确没有。”
这世上能在一对一的对战中伤到嬴抱月的人的确已经屈指能数。
但他一和她交手就察觉到了,嬴抱月内里伤得不轻。
嬴抱月的伤不是在某一场对战中所受的,她这种情况应该叫积劳成疾。
“你从出前秦后就一直在战斗,”淳于夜拔着自己背上的黑色羽毛,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应该休息一下。”
“休息?”
嬴抱月听笑了,“你是要我在这里向你束手就擒吗?”
“又不是我要和你拼命的,”淳于夜面色冷下来,“是你一上来要跟我玩真的。”
这里不是白狼王庭,不是阿房宫,他身后现在也不站着云中君。
结果嬴抱月刚刚一出手居然就是全力,明明她一路征战已经留下了内伤,却要和他拼命。
不是位阶之战,也不是在阿房宫那样的生死之战。他俩现在都是各自军队的主帅,能自己当家做主了,并没有其他神子插手。
即便一对一交手,打个差不多不就行了?
结果嬴抱月上来就拼命,到底发什么疯?
“就你现在这副身体,你拼什么拼?你还以为你能杀了我不成?”
淳于夜的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他心里清楚嬴抱月为什么状态不佳还要拼命,但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将这个理由说出来。
“谁知道呢?”
嬴抱月咽下嘴里的血腥,平举红莲剑,沿着剑锋的方向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半空中的少年。
“你以为我受伤了,就杀不了你吗?”
淳于夜最讨厌她这副认真的模样。
此时的嬴抱月让他想起当初中阶大典时她站在擂台上时的模样。
即便当时她境界平平,却依然能够干掉比她境界高的对手。
“你至于如此吗?”
淳于夜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你以为我们还都是地阶的修行者吗?”
他从不怀疑嬴抱月认真起来时的实力,但此时她让他无比烦躁。
“至于吗?”
淳于夜扇着翅膀落到地上,强大的真元威压让地面都被震开一道裂痕。
“你至于吗?”
他终于不烦躁地吼了出来,“不就是李稷被困了吗?你至于要和我拼命吗?”
囚禁李稷的人又不是他!
况且人又没死!
她至于拖着一副病体要跟他拼命吗?
当初请缨带兵去南楚的时候,淳于夜只想着要到嬴抱月身边去,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场面。
“那告诉我他在哪,”红莲剑的剑尖依然指着淳于夜,嬴抱月平静地开口,“我知道你知道。”
“我怎么就知道他在哪?”
被白犬神附身后淳于夜还没有如此烦躁过,巨大的黑色翅膀扇动着掀起巨大的风暴,无数芦苇飞向天空。
“我又没有将他嘴封住!他人在哪他不会自己说?”
虽然云中君没有透露青龙神被困的细节,但淳于夜很清楚,他那个亲爹还没本事将对方完全封印,李稷如果真想要人来救他,堂堂青龙神绝对有能力传递出自己的消息。
“他想要你去救他自己不会说么?”淳于夜就差破口大骂了,“你操什么心?”
再说了,如果是青龙神都会被困的地方,她一个等阶二去也不过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