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宣睦在家和英国公较劲,多少是顾念着对方长辈的身份,最多他不愿意的事,不应声,像是这样一字一句回骂到脸上的事,只在这次回京后,发生过两回。
凑巧,宣松都不在场。
宣松闭嘴了,宣睦还不放过他。
脸上笑意收敛几分,他逼视宣松的目光:“宣二爷今日找上门来当众挤兑我,是想拿我当软柿子捏吧?”
宣松:……
宣松不语,他确实一时冲动,错得离谱。
宣睦道:“最先否认我身份的是国公夫人,在陛下跟前点头,答应为宣恒请封世子的是英国公,出面力证我不是英国公府血脉的人是姜氏夫人,最终得利之人是宣恒。你心气儿不顺,不找他们,反而来找我?”
说着,宣睦终于忍俊不禁,笑出声。
“如此是非不分,因果不明,朝廷的差事您办得明白吗?”宣睦言辞犀利,直指要害。
宣松勃然变色,嗫嚅片刻,只觉慌乱,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宣睦则是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在家事上糊涂,只要你们自家人不予计较,旁人指摘不得,可若是公事上您也如此……岂不是要冤害无辜?我会上书朝廷,请吏部重新核实评估您的功绩,为您正名的。”
宣松以为他最多就是怂恿旁人给自己使绊子,哪曾想他会当面硬刚!
“你……”宣松整个人都不好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知你年轻气盛,可……”
没等他将狠话放完,虞常河终于姗姗来迟。
“说你家霸道,你们还真就霸道不讲理了?”
他手自然搭在宣睦肩上借力,对着宣松,嫌弃的眼神明明白白:“昨儿个京兆府衙门上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当时也没见你们给自家长大的孩子留一线,方才你找上来大放厥词,言语羞辱时,也没看你留一线……现在人家孩子为朝廷社稷说句良心话,就得给你宣大人留一线了?”
宣松和宣睦争执这许久,大半官员都滞留殿中,这却是第一个多管闲事,主动站出来的。
宣松正被宣睦驴得无计可施,当即调转矛头,对他也怒目而视:“我宣家的事,同你虞家有何相干?虞将军管得未免太宽!”
“我们武人就是这般,直来直往,路见不平,有话当面直说!”虞常河可不惯着他,白眼翻上天:“哪像你宣大人,当面说话当放屁。”
“你!粗鄙!”
宣松自诩读书人,哪跟兵痞子吵过架?又被气得一哽。
虞常河丝毫不以为意:“老子说错了吗?”
“你刚才冲上来第一句就是指责我这贤侄不是你家子孙,需要留一线了……就又成一家人了?”
“你这出尔反尔,变得可够快的。”
“现在不仅宣贤侄要参你,老子也要参你,就你这德行,素日里办差,怕是少不得欺上瞒下,见风使舵!”
宣松:……
单独一个宣睦,他都吵不过,再加一个更混不吝的虞常河,他直觉脸皮都被这俩人踩在地上反复摩擦了。
再吵下去,他都怕自己要被这俩当场挤兑进牢里去。
宣松吸取教训,一个字不再多说,只强撑着又狠狠瞪视两人一眼,甩袖而去。
“这个英国公府,属实有些人情凉薄了。”凌致远踱步过来,中肯含蓄了一句。
实在是——
他家的名声被他那逆子带的,近来也不怎样,就算英国公府更离谱,他反而也不好意思过分点评。
话落,看着虞常河与宣睦二人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凌致远眸光微动,心中若有所感。
“你们这是?”他笑着开口试探。
虞常河靠宣睦身上借力,直言不讳:“这小子对我的脾气,我们家别的没有,就待嫁的女儿多……”
此言一出,好些人眼睛都跟着齐齐一亮。
如宣睦这般有本事的,实则背后有没有家世支撑已经不重要了。
换个角度讲,没家世,也少拖累束缚不是?
一群人,像是被虞常河打开了思路,眼睛放光,盯着宣睦像是盯上猎物的狼。
以前他们没敢想,是宣睦自身优秀,又是英国公府嫡长孙,他们有自知之明,除了家世官位最顶尖的那几家,没人敢肖想这样的女婿。
顷刻间,就有人蠢蠢欲动。
这女婿,得抢啊!
? ?一更。
? 二叔:侄女婿深得我真传,不错不错。
? 世子:【羞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 *
? 官员1:年轻有为,事业有成!
? 官员2:没负担,还没公婆?
? 官员3:这种女婿哪里找,快上架,大家拼手速了喂!
? 世子:已售罄!
? 我们男主虽然可以不打这个嘴炮,直接改姓,也能打脸那家极品,但是他们不配哈!
? 退一步,不是我超刚男主的作风,大家都是姓宣的,谁比谁高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