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管理的科技股基金这周已经缩水了5%,客户的问责邮件塞满了邮箱,交易大厅里弥漫着类似的焦躁气氛,电话铃声、急促的交谈声汇成一股不安的声浪。
突然,他右上方那块专门监控超级大盘股“创世纪”的屏幕,那根平日稳如老狗的股价曲线,像断了线的风筝,毫无征兆地垂直下挫!
72美元… 70美元… 68美元…数字疯狂跳动,跌幅瞬间突破7%!
“WTF?!‘创世纪’崩了?!”麦克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变调,手中的咖啡杯差点脱手。
这一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刹那间,整个交易大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混乱海啸。
“见鬼!怎么回事?”
“是系统故障吗?!快查!”
“我的天!闪崩!抛售!立刻抛售所有科技股!”
“等等!它停住了!好像……又回来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但还没等它彻底吞噬所有人的理智,那根陡峭的下跌线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拽住,又以同样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几乎笔直地反弹回升!
跌幅迅速收窄至5%、3%、1%……最终,在三分钟不到的短暂混乱后,“创世纪”的股价竟然奇迹般地回到了闪崩前的起点,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是全体交易员集体产生的幻觉。
大厅里死寂了片刻,随后被各种难以置信的惊呼和劫后余生般的喘息填满,交易记录上留下了一堆混乱的成交单,无数人在恐慌中割肉,也有胆大的投机者试图抄底却只抓到了一缕幻影。
麦克瘫坐在椅子上,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死死盯着已经恢复正常的曲线,心脏还在狂跳。
“该死的……算法交易……”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低声咒骂,将这一切归咎于某些失控的高频交易程序。
他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根本不会想到,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来自万里之外的、冰冷而精确的金融武器测试。
而在深瞳总部,严飞看着“冥府”系统传回的“操作成功”反馈,和数据屏上迅速平息的市场波动,眼中没有任何得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这次三分钟的警告,成本低廉,效果显着,他很清楚,那些坐在纽约交易所里惊魂未定的人们,很快就会找到各种“合理”的解释来安慰自己。
而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这次短暂的波动,就像严飞轻轻敲击棋盘边缘的手指,提醒着所有对手——他拥有随时可以让游戏规则失效的力量。
深瞳总部。
“牧羊人”的合成音冷静地汇报:“纽交所波动已完成,全球主要金融监管机构尚未发现异常,初步结论均指向‘高频算法交易失误’,成功概率:98.2%。”
严飞微微颔首,对这些结果毫不意外,他的目光投向另一块屏幕,上面显示着加密通讯的拦截记录。
“牧羊人”继续道:“监测到陈少山团队通过瑞士‘幽灵’加密频道,与拉希德代号‘烛火’的抵抗组织残部进行联络;通讯内容经过二次加密,但模式匹配度89.7%。核心信息:他们计划利用拉希德首都的停电混乱,于当地时间凌晨两点,袭击我位于该市郊外的‘玄武’海底光缆枢纽。”
一旁的助手立刻紧张起来:“先生,‘玄武’枢纽是东亚数据主干节点!需要立刻增派守卫吗?”
严飞嘴角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那是一种猎手看到猎物终于踩进陷阱的冷漠笑意。
“增派守卫?不。”他转身,走向控制台,调出“玄武”数据中心的详细结构图,淡淡说道:“通知安保部门,按计划‘制造’一个看似偶然的防卫漏洞,比如……B区备用通风管道的电子锁,‘恰巧’因为今晚的电压波动出现故障。”
助手愣住了:“您是说……请君入瓮?”
“猫鼠游戏玩得太久了,”严飞的声音冰冷道:“是时候让陈少山,和他背后那些自以为是的国家,付点学费了,给他们在‘玄武’留一扇精致的后门,但要确保他们进去后,门能牢牢锁上。”
他手指轻点,一个名为“瓮中计划”的作战方案被激活,屏幕上列出详细的步骤:诱导深入->切断退路->信息误导->物理清除。
“牧羊人,模拟行动结果。”
“模拟完成:敌方特遣队潜入成功率将因我方‘配合’提升至95%,一旦进入核心区,包围歼灭概率:99.8%;同时,可借此向对手传递精心设计的虚假数据流,误导其战略判断。”
严飞满意地靠向椅背,他不仅要消灭来犯之敌,还要利用这次机会,给维杰·辛格、给所有暗中窥伺的对手,送去一个血淋淋的信息:与深瞳为敌,代价远超想象。
某国边境,安全屋。
陈少山盯着刚刚接收到的加密信息,眉头紧锁,信息来自拉希德的“烛火”,确认了“玄武”数据中心存在一个可利用的安防漏洞——B区通风管道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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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顺利了,”陈少山对身边的副手说道:“严飞不是会犯这种错误的人,这像个邀请函。”
副手急切道:“头儿,这是唯一的机会!‘烛火’的人拼死才传出的情报,停电夜,守卫交接,加上这个漏洞……错过这次,我们可能再也找不到深瞳的破绽了!”
陈少山何尝不知,他想起了伊丽莎白·肖博士被捕前发回的警告,关于“牧羊人”可能存在的逻辑困惑,也许这个漏洞,正是AI计算中产生的一丝偏差?
“联系辛格将军,”陈少山最终下定决心道:“我们需要他的人在西部边境制造更大规模的军事摩擦,吸引深瞳的注意力;同时,行动队准备出发!记住,一旦发现任何不对劲,立刻撤退!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力量了。”
夜色如墨,暴雨倾盆。
陈少山带领的七人行动队,如同鬼魅般潜行在“玄武”数据中心外围的丛林里,雨水冲刷着他们的战术装备,却冲不散弥漫在队伍中的沉重压力。
“头儿,B区通风口就在前面五十米,守卫刚刚换岗,有五分钟空隙。”耳机里传来侦察手“猴子”压低的声音。
陈少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透过夜视仪观察着那座在雨幕中若隐若现的庞大建筑,它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沉默而危险。
那份关于通风管道故障的情报,就像黑暗中的唯一烛火,诱人却可能引火烧身。
“各小组汇报情况。”陈少山的声音沙哑。
“A组就位,未发现异常。”
“B组就位,外围巡逻队规律正常。”
一切正常得令人心慌,太正常了,反而成了最大的异常,陈少山想起伊丽莎白·肖的警告,又想起维杰·辛格将军催促行动的命令,他没有退路。
“按计划行动,保持绝对静默,猴子,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