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楼上,穿着黑色作战服、手持先进步枪的深瞳安保人员,像雕塑一样冰冷地扫描着下方。
老矿工卡邦戈带着一帮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拦在通往传统富矿区的土路中间,对面是深瞳设立的关卡。
“让开!这是我们的土地!我们的矿!”卡邦戈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古铜色的脸上皱纹深刻得像刀刻一样。
关卡后,安保队长,一个身材高大、脸上带着疤痕的前外籍军团士兵,懒洋洋地叼着烟,用生硬的林加拉语回道:“这里,现在,深瞳的地方,所有矿,深瞳的,进去,违法!后果…自负。”他吐出一个烟圈。
“谁给你们的权力?我们没同意!总统说过财富属于我们!”一个年轻人激动地喊道。
队长不屑地嗤笑一声,挥了挥手,身后两名安保立刻抬起一个看起来像科幻电影里的装置——声波驱散器。
一阵尖锐到极致的、仿佛能钻透脑髓的高频噪音猛地爆发,卡邦戈和年轻人瞬间惨叫着捂住耳朵,痛苦地蜷缩倒地,在地上翻滚挣扎,呕吐物不受控制地涌出。
当晚,小镇唯一那间能收到模糊信号的破旧酒馆里,人们挤在一台雪花点严重的旧电视前。
屏幕上,“狮心”总统面色冷峻,语气严厉:“…深瞳国际的开发是我国复兴的重大战略!任何试图阻挠、破坏的行为,都是对国家稳定的严重犯罪!政府将采取一切必要手段,坚决维护投资者利益和国家法律尊严!”
希望,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干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欺骗和掠夺后的熊熊怒火。
又一个月,卡莱镇外,深瞳基地大门前。
数百名镇民聚集了起来。
男人握着开矿的镐头,女人抱着孩子,少年们脸上涂着矿灰,他们举着用木炭和破纸板写成的标语:“强盗!”“偷窃者!”“离开我们的土地!”“狮心撒谎!”
口号声起初杂乱,然后汇聚成愤怒的浪潮,冲击着深瞳基地冰冷的合金大门,人群开始向前涌动,用身体冲撞着门禁。
基地指挥中心,冷光屏幕阵列前。
沃克端着一杯咖啡,面无表情地看着高清监控传来的实时画面。
“奥孔乔总统那边回复了吗?”他淡淡地问。
助手立刻回答:“总统先生请求我们保持最大限度的克制,他表示会立即派特使前来协商解决…”
“协商?”沃克嗤笑一声,放下咖啡杯,“我们没有预算和时间陪这些原始人玩民主过家家,给‘狮心’打电话,提醒他,他坐的椅子,他军队手里的枪,他金库里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告诉他,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证明他还有能力维持‘稳定’,否则,我们不介意换一个更…听话的合作伙伴。”
一通加密电话直接连通金沙萨总统府,电话那头的具体内容无人知晓,但通话结束后不久…
天空中,螺旋桨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如同死神的叹息。
三辆墨绿色的装甲运兵车(车身上还印着接收深瞳“援助”时的标记)咆哮着冲来,卷起漫天尘土。后面跟着跑步前进的政府军士兵,他们戴着防暴头盔,手持盾牌和橡胶棍,但他们肩上挎着的,却是深瞳提供的、能发射致命动能弹丸的特制防暴步枪。
一名军官通过车顶扩音器喊话,声音机械而冰冷:“奉总统令!非法集会立即解散!最后一次警告!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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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是更加愤怒的吼声和如雨点般砸来的石块,在装甲车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指挥室内,沃克皱了皱眉:“看来我们高估了‘狮心’的权威,也让你们的人活动一下,启用‘清扫程序’。”
“是,长官。”
基地高墙上,几块伪装挡板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下方蜂窝状的发射器。
**砰!砰!砰!砰!**
那不是枪声,而是更沉闷的爆响,大量催泪瓦斯罐划着弧线落入人群中心,刺鼻的白烟瞬间弥漫开来,引起一片剧烈的咳嗽和哭喊。
咻咻咻咻——!
紧接着,是密集的、高速橡胶子弹精准而冷酷的射击声,如同冰雹般砸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这不是驱散,这是惩罚。
惨叫声、哭嚎声、奔跑践踏声瞬间撕裂了之前的抗议浪潮,人群彻底崩溃,四散逃窜。
政府军士兵也冲了上来,他们似乎将愤怒和羞愧都发泄在了这些手无寸铁的同胞身上,挥舞着棍棒疯狂殴打那些逃跑不及的人,包括妇女和老人。
混乱中,老卡邦戈试图帮助一个被瓦斯呛得无法呼吸的妇女,一枚高速橡胶子弹精准地命中了他的前胸。
他猛地一僵,浑浊的眼睛瞪得极大,一口鲜血喷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深瞳基地高墙上那个无声转动的监控探头,冰冷的红色光点仿佛一只冷漠的眼睛,记录着这一切,以及探照灯那令人无法直视的、惨白的光芒。
镇压,在绝对的技术和武力碾压下,迅速“圆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