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让下一批模糊化的资金流水,看似偶然地、却又留下足够追踪的痕迹,经过一家与云南边境某家名不见经传的、但有军方背景的贸易公司有微弱关联的、在澳门注册的空壳公司。”
“再‘泄露’一份加密级别不高不低、内容语焉不详但关键词足够的‘中方内部评估报告’给他们的一个情报搜集点,让他去和那个东方巨人玩一场猜谜游戏吧,那会消耗他大量的时间和政治资本。”
“策略已记录并启动模拟推演。”深瞳AI的声音即刻回应:“‘误导方案B-7’(中国误导路径)已激活,正在生成三组高度仿真的虚假金融交易链,特征模仿度提升至94.8%,并注入RAW金融监控网络的三级节点,预计将在9小时42分钟内触发其内部警报并提升至优先调查级别。”
“同步指令:已筛选出四名与维杰·辛格存在显着内部竞争关系或战略理念不合的印度官僚及军方人员,他们的私人社交媒体账号、加密通讯应用记录及内部工作邮件中,将在未来24小时内陆续‘自然’出现对辛格‘过度关注邻国,忽视本土核心威胁’,‘为个人业绩煽动恐慌’,‘其激进策略可能导致外交失控’的私下批评与质疑;目标:降低其在本系统内部的支持度与协调效率。”
“很好,执行。”“织网人”转身走向套房内部奢华的书桌,沉声说道:“保持同步,我会确保科伦坡和加德满都的‘朋友们’,在他们该说话的时候,声音足够响亮、一致,且充满‘自愿的’说服力。”
通讯悄无声息地终止,没有告别语。
“织网人”走到昂贵的红木书桌前,打开一台超薄、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他快速输入几串复杂的指令,生物识别通过,屏幕跳转到一个加密的、结构极其复杂的联系人管理界面。
他的手指在玻璃触摸板上平滑地滑动,精准地选中了两个名字,一个是科伦坡一位以“独立敢言”着称,实则极度追逐热点的政治专栏作家;另一个是位于新德里的一家看似不起眼,专门从事“数字舆情分析与优化”的公司(深瞳控股的众多影子公司之一)。
他开始起草两封内容迥异却战略目标高度一致的邮件。
给作家的邮件,语气友好而富有尊重,巧妙地恭维其“洞察力”,并随邮件“匿名”附上了一些关于“印度对斯里兰卡传统经济援助项目长期效果不佳的内部数据”和“印度企业在该国某些项目中存在劳工问题的负面报告”,提供了一些极具煽动性的“分析角度”,建议其能否撰写一篇“促进地区经济合作模式多元化思考”的“平衡”评论。
给那家舆情公司的指令则简洁、冷酷、明确至极:“优先级Alpha,目标:维杰·辛格,时间窗口:未来72小时,平台:印度本土主流社交媒体及新闻评论区;叙事核心:突出其‘不切实际的多疑’,‘浪费国家资源于无根据的猜测’,‘对华强硬姿态导致的战略失焦与周边关系紧张’;手段:启用‘种子’账户集群,放大任何与其相关的微小负面舆情,预算:无上限。”
他的手指在回车键上停留了半秒,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
维杰·辛格或许是个优秀、甚至杰出的传统对手,但他和他所代表的旧世界规则,正在面对一套完全超越他们想象和理解维度的新规则。
印度外交部大楼,维杰·辛格的办公室。
他面前摊开着RAW刚送来的、标注着“最高优先级”的紧急更新报告,纸张还带着打印机留下的微温,油墨味混合着旧档案的尘土气息。
他的下属,年轻的分析员阿米特·帕特尔,站在桌前,双手微微背在身后,脸色比几天前更加困惑不安,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挫败感,他眼里布满血丝,显然熬夜追踪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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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阿米特的声音有些干涩,指着报告上用醒目的红色电子框标出的一条异常复杂的交易记录链,开口说道:“我们动用了‘灯塔’系统(印度自主研发的金融监控AI)的最高算力,尝试穿透‘蓝莲花’的第三层资金护盾…我们确实捕捉到了一系列极其短暂、经过高度伪装的跳转信号,算法判定其最终落脚点…似乎…似乎意外地与中国云南省境内的几家小型、甚至可以说是边缘的边境贸易公司产生了关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公司…‘瑞丽边贸发展有限公司’,‘腾冲跨境物流服务社’…业务规模很小,注册资金低廉,平时的交易额微不足道,几乎不可能引起任何国际金融监控的注意。”
“但是,深度背景核查显示,其中两家公司在五年前有过一笔来自‘西南联合资产管理公司’的微小注资,而这家资产管理公司的前身,是某家早已完成剥离改制的、具有模糊军工体系背景的地方企业。”
“另一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我们查到他有一个儿子,目前在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下属的某个网络空间安全研究所攻读博士学位…先生,这些都不是确凿的证据,都是些边缘的、间接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关联,像是…”
“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线头,而且磨得恰到好处地旧。”维杰·辛格猛地抬起头,眼中锐利的光芒一闪,但随即被更深的、泥潭般的疑虑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