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那柄巨剑虚影,在洪流般的信念冲刷下,发出震耳欲聋的欢鸣。
覆盖全身的金鳞,边缘的熔岩纹路彻底化为流淌的暗金神焰,那些游走的古老符文,也彻底凝实,散发出镇压诸天的煌煌神威。
金身在信念的狂潮中,正进行着更深层次的蜕变。
他微微抬眸,重瞳穿透无尽虚空,仿佛看到了长生界深处,那双冰冷的古老眼眸。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狂傲到极致的弧度。
四海之滨,噬灵大阵崩灭的余波尚未散尽,罪恶山巅那混合着混沌剑气与龙煞之气的封印光罩,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幽暗光芒。
九首恶龙敖煞的九颗狰狞头颅,如同九座沉默的山岳,隐于葬神海翻涌的墨色波涛之下,猩红的龙目死死锁定罪恶山方向,履行着它对那位玄袍帝尊的承诺,看好那四个被钉死在山腹深处的垃圾。
孤峰之巅,姜啸玄袍猎猎,周身流淌的暗金神焰渐渐内敛,覆盖全身的金鳞边缘,熔岩纹路彻底化为流淌的暗金光泽,古朴玄奥的符文彻底凝实,如同烙印在神金之上的道痕,散发着镇压诸天的煌煌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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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级剑帝的威压,混合着这股由亿万生灵最虔诚信仰冲刷而成的磅礴信念之力,在他体内奔流不息,每一次冲刷,都让那沉寂的心口巨剑虚影发出低沉仿佛来自远古的欢鸣。
金身在信念的狂潮中完成了更深层次的蜕变,坚不可摧万法不侵。
“帝尊……”
“帝尊……”
山崩海啸般的狂热呐喊,依旧在九幽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回荡,亿万修士仰望着那道孤峰上的身影,眼中是近乎燃烧的狂热与信仰。
薪火已燃,前路已开,帝尊无敌。
轰隆隆隆……
然而毫无征兆第,西北极地,那片终年被灰黑色死气笼罩白骨堆积如山的葬骨荒原深处,一道直径超过千丈的漆黑光柱,如同沉寂万古的凶兽骤然苏醒,猛地冲天而起。
光柱漆黑如墨,粘稠得如同实质的污血,瞬间刺穿了九幽苍穹。
光柱表面,无数痛苦怨毒的面孔疯狂蠕动嘶嚎,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邪恶与污秽。
一股带着无尽堕落与毁灭气息的意志冰冷混乱,如同无形的瘟疫,随着光柱的爆发,瞬间横扫整个九幽大陆。
咔嚓咔嚓……
以葬骨荒原为中心,九幽大陆坚实的大地,如同被巨力撕扯的破布,瞬间裂开无数道深不见底的恐怖沟壑。
散发着硫磺与腐尸恶臭的漆黑魔气,如同喷发的火山岩浆,从这些沟壑中疯狂喷涌而出。
魔气所过之处,大地迅速沙化腐朽,刚刚焕发生机的草木瞬间枯萎化为飞灰。
靠近荒原边缘的几座修士城池,护城大阵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城中修士惊恐地看着脚下大地蔓延开来的蛛网裂痕,以及那如同活物般蠕动吞噬一切的漆黑魔气,绝望的尖叫此起彼伏。
“啊……我的腿。”
“救命,这黑气它在腐蚀我的灵力。”
“护城大阵要撑不住了。”
“是葬骨荒原,是那座邪殿,它又活了。”
“桀桀桀桀……姜啸,你护得住这残破之地吗?”
一个由亿万怨魂嘶嚎汇聚而成的邪恶声音宏大扭曲,穿透层层空间,直接在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炸响。
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嘲弄怨毒与贪婪。
“薪火?净土?可笑。此界早已被吾主标记,注定是吾主降临的温床。你点燃的这点微末之火,不过是给吾主的盛宴,添上一道开胃的点心罢了,桀桀桀……”
随着这邪恶意志的咆哮,葬骨荒原中心,那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骸骨堆积而成的邪神骨殿,在漆黑光柱的拱卫下缓缓升空。
骨殿表面无数诡异的暗紫色符文亮起,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出更加恐怖的吸力。
九幽大陆上喷涌的魔气,如同百川归海,疯狂地朝着骨殿汇聚。
骨殿的体积在魔气的灌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扭曲。
一股仿佛来自无尽深渊的恐怖威压,远超之前三帝余孽,如同实质的枷锁,狠狠压在每一个生灵的心头。
刚刚升起的希望之火,仿佛被泼上了一盆来自九幽地狱的冰水。
“邪……邪神骨殿……”
“是它,是那座吃人的魔殿,它又苏醒了。”
“完了……完了……连帝尊刚点燃的薪火都要被它吞噬吗?”
“不,帝尊,救救我们。”
恐慌绝望再次如同瘟疫般蔓延。
亿万修士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道孤峰之巅的玄袍身影。
姜啸缓缓抬眸。
重瞳之中那燃烧的金色烈焰,此刻已化为一片冰冷到极致的星海。
倒映着西北天际那冲天的污秽光柱和扭曲膨胀的邪神骨殿。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足以冻结灵魂的弧度。
“聒噪。”
两个字,平淡无奇。
却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葬骨荒原上空。
那宏大扭曲的邪恶意志咆哮,竟被这两个字生生压了下去。
轰……
姜啸一步踏出。
脚下虚空如同脆弱的琉璃,轰然塌陷。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暗金流光,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出现在葬骨荒原上空,与那散发着滔天魔威的邪神骨殿遥遥相对。
他身形并不高大,甚至在那千丈魔殿面前显得渺小。
但当他出现的刹那,那笼罩整个葬骨荒原,甚至蔓延向整个九幽的污秽魔气,如同遇到了克星猛地一滞,翻滚的魔云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