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成子的话语回荡在废墟之上,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比恐怖的威压。
向着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疯狂席卷而去。
孙悟空单膝跪地,用金箍棒支撑着几乎要散架的身体。
鲜血从他身上无数的伤口中渗出,将毛发粘合成一缕缕的暗红色。
他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肺腑的剧痛,法力已近枯竭。
已经无力再战。
臣服,或者死!
两个选择摆在面前。
忽然间,他想起了老师。
吴天那平静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若遇强敌,力所不逮,便喊,‘老师救我’!
孙悟空明白。
自己只需要张开嘴,喊出那四个字。
老师便会出手。
不管这个泰山府君是如何的强大,如何不可一世,都绝对不可能扛得住老师之威。
对方绝对会在瞬间化为飞灰。
他也会逃过一劫,根本不需要臣服别人。
但是……
孙悟空的心中却涌出一股无比强烈的情绪。
比身体的伤痛、比死亡的恐惧更加猛烈,那是一种灼烧灵魂的羞耻感。
他不甘心!
老师将他从顽石中点化,传授他直指大道的无上玄功,用数之不尽的先天灵果为他夯实根基。
传授他那么强大的力量。
老师对他寄予了厚望!
让他放手施为,去开创自己的道路。
而他呢?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敌,就被打得半死不活,最后要靠摇尾乞怜,呼唤师长来保住性命?
这算什么开创道路?这算什么纵情纵横?
这只是一个受了委屈就哭着回家找大人的顽童!
这,对得起老师的栽培吗?
“不……”
孙悟空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
他缓缓抬起头,那张沾满血污的猴脸上,肌肉因痛苦与愤怒而扭曲,嘴角却咧开一个弧度,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那不是笑,而是一种濒临疯狂的桀骜宣告。
“俺老孙……宁死,不降!”
咆哮声撕裂了喉咙,也撕裂了他体内最后的枷锁。
那股源自斗战魔神的本源精血,在他不屈意志的最终引动下,彻底沸腾了!
不再是涓涓细流,而是化作了奔腾的岩浆。
在他经脉中横冲直撞!
战!战!战!
身可死,道不灭!伤越重,意越狂!
战斗的真意在这一刻,被他以生命为代价,彻底领悟!
嗡!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强大的气息,从孙悟空体内轰然爆发!
蛮荒、暴戾!
周身环绕的煞气不再虚浮,而是凝聚成了燃烧的血色火焰,将他完全吞噬。
火焰之中,传来骨骼碎裂又重组的密集爆响。
他的身体在以一种违背常理的方式。
疯狂地生长、异变!
血肉撕裂,筋肉虬结,暗金色的鳞甲从皮肤下刺出,覆盖全身。
狰狞的骨刺穿透背脊,直指苍穹!
他的身躯拔高,再拔高。
转瞬间,一尊高达万丈恐怖魔猿出现在天地间!
这尊魔猿,眼如血色日月,口似无边血池,周身每一寸都流淌着纯粹的、为战而生的毁灭性力量!
头顶幽冥天幕,脚踏蒿里山废墟!
孙悟空心中那不甘的念头,那宁死不屈的战斗意志。
让他终于成功炼化了斗战魔神的本源,觉醒魔猿真身!
更让远方窥探此地的大能们心神俱骇的是。
他散发出的气息波动,在这一刻悍然冲破了大罗与准圣之间的天堑!
那股属于准圣层次的独特道韵威压!
虽然粗糙、狂暴、极不稳定,却真实不虚地降临在了这片天地!
临阵突破!
“不可能!”
广成子脸上的威严与从容,在这一刻被一种源自本能的巨大恐惧所取代。
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只垂死的猴子,为何能在瞬息之间,化为连他都感到心悸的巨大魔猿?
甚至连修为都强行提升了一个大境界!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可不管他能不能接受,对面的巨大魔猿突然动了。
“吃俺老孙一棒!”
魔猿形态的孙悟空,发出了足以震碎星辰的咆哮。
那根如意金箍棒,也已经随他一同暴涨,仿佛化为了一根擎天之柱!
高高举起。
棒身上,沸腾的血色战焰与刚刚领悟的破碎法则交织缠绕。
这一击,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只是将他此刻全部的力量,全部的意志,全部的愤怒,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朝着下方那个渺小的身影,悍然砸落!
广成子亡魂皆冒,仓促间将雌雄双剑交叉于头顶。
体内的法力毫无保留地催发,化作一面又一面厚重的光盾,层层叠叠,试图抵挡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可是没有用!
轰!
巨大的爆炸声淹没了天地。
在棒与剑接触的刹那。
时间与空间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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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是绝对的、吞噬一切的寂灭之光。
广成子身前的光盾,连一息都未能坚持,便层层崩溃。
他手中的雌雄双剑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剑身上的灵光瞬间黯淡,被那股无可抗拒的巨力直接崩飞。
紧接着,那股力量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啊!”
广成子甚至都没能看到那一击落下的轨迹,就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怖巨力。
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
狠狠地砸进了蒿里山之中。
山塌地崩,那巨大的蒿里山,连同上面的泰山府轰然爆炸。
无数碎石冲天而起,狂风挟裹着烟尘四散。
而那作为泰山府君权柄象征的蒿里山,连同其下镇压的无数阵法。
在这一棍的余波之下,直接化为一片废墟!
破碎的山河间。
只剩下一尊万丈魔猿拄着巨棒,胸膛剧烈地起伏。
顶天立地,凶威赫赫。
孙悟空身上的血色战焰缓缓收敛,庞大的身躯也开始缩小。
但那双燃烧着不灭战火的金色眼瞳,却依旧如同两轮恒星,冷漠地扫视着这片被他亲手创造出来的虚无。
他赢了。
以濒死之躯,以不屈之念。
引动了血脉深处的本源。
跨越了那道被认为是修道之路上最大天堑的鸿沟,完成了一场无人能够想象的逆转。
整个洪荒。
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所有关注着此地的大能,无论是那些先天大能,还是各大势力的领袖,此刻都屏住了呼吸。
短暂的寂静之后,是席卷天地的哗然与震撼。
“那猴子……赢了?”
“以大罗金仙的修为,正面击溃了一位准圣?”
“这怎么可能做到!”
“跨越一个大境界逆伐,自开天辟地以来,除却巫族那位至高无上的尊主之外,再无第二人!”
“这猴子……就是第二个!”
“一个奇迹!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迹!这石猴究竟是什么来历?”
惊叹过后。
更多人的心中却涌起了另一个念头,一种混杂着幸灾乐祸与怜悯的复杂情绪。
“他闯下滔天大祸了!”
“那蒿里山是泰山府君的治所,归属地府体系,受巫族管辖。”
“这猴子一棒将其砸成废墟,岂不是等同于当着洪荒众生的面,狠狠打了地府和巫族的脸!”
“巫族是何等霸道?”
“那位吴天尊主又是何等护短的存在?”
“这石猴的天赋再高,根脚再奇,今日此举,已是触碰了巫族的逆鳞。”
“恐怕他要不了多久,巫族高手就会出手杀了他!”
“这猴子死定了!”
洪荒各方都是一片赞许感叹。
……
太清天。
大殿内的宁静被打破。
老子、元始、通天三位圣人脸上原有的淡然与欣赏已经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惊愕,与愤怒。
“广成子……败了?”
通天教主率先开口,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相信的质询。
他很清楚广成子的实力,作为阐教首徒,即便是在准圣之中也属强者。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猴子,竟然能将其击败?
而且是当着洪荒众生的面,将整个蒿里山基业都夷为平地。
这简直是超乎想象!
就连他们,也万万没想到这种结果!
老子那张万古不变的面容上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他睁开双眼,徐徐说道:
“那猴子在濒死之际,引动了某种深藏于血脉中的本源力量,强行突破了境界。”
“广成子确实是轻敌了,他未曾料到对手会有如此不计生死的决绝之心。”
元始天尊的脸色最为难看,面沉如水,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广成子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是阐教的门面。
如今,这个门面被一只来历不明的野猴子当众打碎。
虽然性命无虞,但这份羞辱,让他感觉颜面尽失,一股怒意在胸中翻腾。
“废物!”
元始天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强行压制住心头的怒火。
“且让吾看看,这孽畜究竟是何来历!”
他闭上双目,神念瞬间贯通天道。
圣人法力运转,开始追溯那猴子的因果根源。
时光长河的影像在他们面前飞速倒退,一幕幕被精心编织过的画面清晰地呈现出来。
他们看到。
女娲补天之后,一块五彩神石从天坠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东海之滨的花果山。
此石沐浴日月精华,汲取天地灵气,内中渐渐孕育出一个灵胎。
画面一转。
当年,吴天所开辟的新天地之中。
三清等人正联手围攻吴天,可是正好遇到了混沌魔神入侵。
不得不随其暂停战斗,联手对抗混沌魔神。
其中有一个混沌魔神极其厉害,赫然正是掌控了战之法则的战斗魔神。
可惜,此魔神虽然厉害,但还是被吴天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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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那时候。
却一滴蕴含着无尽战意的魔神本源精血,意外地脱离了战场。
跨越无尽虚空。
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那块尚未完全成形的石胎之中。
万载光阴流转,石猴破石而出。
因为这番奇遇,他天生便继承了斗战魔神的战斗本能。
又兼具补天神石的功德气运,根脚变得无比奇特。
至于他前不久在龙宫夺宝之事,推演出的结果也显得合情合理。
恰逢烛龙正在深海闭关。
龙族高层疏于防范,才被这胆大包天的猴子钻了空子。
“原来是这样。”
老子抚着长须,眼中露出恍然之色。
“是融合了混沌魔神本源的补天石灵。”
“魔神之根骨与补天之功德相互交织,难怪有如此惊人的战力,能在绝境之中引动本源,完成逆转。”
元始天尊的脸色在看到这番推演结果后,也由阴转晴,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
“怪不得,怪不得……竟是继承了斗战魔神的遗泽!”
“这等跟脚,放眼洪荒也属罕见!”
“推演的因果显示,他出身清白,背后并无任何势力牵扯,确实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通天教主也笑了起来,声音中透着畅快:
“更妙的是,这猴子先是趁着烛龙闭关,搅了龙宫,夺了吴天手下那群走狗的宝物。”
“现在,又阴差阳错地将伪装成泰山府君的广成子……不,是将‘地府下属’的衙门给砸了!”
“这岂不是说,他接连两次,都在打吴天的脸?”
此言一出,三清对视一眼,脸上的笑意再也无法抑制。
“妙!实在是妙!”
元始天尊抚掌大笑,广成子落败带来的不快,此刻已经被这份意外的惊喜彻底冲散。
“好一个石猴!虽然是无心之举,却着实替我等出了一口恶气!”
“那吴天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
“如今被自家地盘上生出的灵猴接连扫了两次颜面,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处置!”
“正是!龙族为虎作伥,被抢也是活该!地府受此重创,更是报应!”
通天教主同样觉得心中舒畅。
三人已经沉浸在吴天吃瘪的愉悦幻想中。
全然没有察觉。
这份看似天衣无缝的真相,其实是吴天亲手为他们编织的陷阱。
元始天尊越想越觉得开心。
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发现一块绝世瑰宝的欣喜和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他再次抚掌,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哈哈哈!好一个石猴!天赋、心性、跟脚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更难得的是,他此番作为,大快吾心!”
“如此良才,怎能任由龙族或是地府那些巫蛮前去报复?”
“我等必须设法将其保全下来!”
他话音刚落。
一旁的通天教主眼中便闪过一道精光,立刻接口道:
“二哥说得没错!此猴性情桀骜不驯,战意冲霄,行事果断,正合我截教‘截取一线生机’、有教无类的宗旨!”
“吾看他与我截教有缘,理应拜入截教门下,吾当亲传他上清大道!”
他对这猴子的脾性越看越是欣赏,觉得比自己那些循规蹈矩的弟子要对胃口得多。
元始天尊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几分,语气中带着不悦:
“三弟!此言差矣。”
“这猴子,合该归我阐教。阐教自封神一役后,十二金仙叛的叛,走的走,正是需要新鲜血液重振声威的时候。”
“你截教号称万仙来朝,门人弟子遍布洪荒,又何必与吾争这一个?”
通天教主听了,眉头也立时皱了起来:
“二哥此话不对!吾截教虽号称万仙,可经当年叛逃之事,叛徒同样不在少数!”
“吾座下亲传弟子本就只有四人,多宝更是……哼,换了门庭,离吾而去!”
“如今吾门下,正缺这般能够独当一面的真传弟子!”
“岂能因为你阐教受损,就要吾将此等良才拱手相让?”
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这只猴子的归属问题,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元始与通天在教义上本就存在冲突。
两教弟子之间更是积怨已久,当年甚至发生了弟子大规模叛逃的事件。
其根源便是两教弟子间的争斗。
过去,因为有吴天这个共同的强敌带来的巨大压力。
他们尚能维持表面的和睦。
但这些年,吴天被鸿钧设计,三清身上的压力骤减,潜藏已久的矛盾便再次浮现。
此刻。
这道裂痕虽不至于让他们立刻反目。
但那份互不相让的执拗,已经清晰地写在了各自的脸上。
就在元始与通天目光对视。
太清天内的气氛已然凝滞之际。
一直闭目静坐的老子,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这声叹息并不响亮,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沧桑,瞬间便将两位师弟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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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老子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平淡地扫过二人。
“二位师弟的道统,虽历经劫数,各有损伤,但终究是门人众多,香火鼎盛。”
“唯独我这人教,自立教以来,门下仅玄都一人。”
“偌大的道场,每每观之,都觉空旷寂寥,道统传承,也显得过于单薄了。”
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同时语塞,愕然地看向自家大兄。
老子的话语平静,但其中透露出的意思却再清晰不过。
他也对那石猴动了心。
而且,他直接以人教传承艰难为由,将此事上升到了道统延续的高度。
这个理由的分量。
远比他们二人争论谁的门下更缺人要重得多。
一时间,太清天内陷入了长久的、令人感到压抑的沉默。
……
须弥天。
接引与准提自然也以圣人神通。
观看到了那段被吴天精心编织、抹去了自身痕迹的天机真相。
“师兄!”
准提道人身躯猛地前倾,那张时常挂着笑容的脸上此刻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眼中光芒大盛。
“此猴竟是补天神石之灵,融合了斗战魔神的本源!”
“此等跟脚,纵观洪荒古今,也是独一份!”
“更不可思议的是,吾方才推演之时,心神之中竟生出强烈感应。”
“此猴……此猴与我西方教,确有大因果,大缘法!”
“并非虚言,乃是天机昭示,因果线牵引而生的真缘!”
接引道人那张常年显露疾苦之色的面容上,也罕见地浮现出一丝真切的动容:
“不错。吾亦有此感。”
“观此猴心性,虽桀骜不驯,却有一颗不畏强权、战天斗地之心。”
“若能以我西方无上妙法度化引导,洗去其凶煞,必能成就一尊护持我教万古基业的无上护法金刚,其战力,或不在那孔宣之下!”
两人对视一眼。
越是推演孙悟空的跟脚,越是觉得此猴与西方教义中的某些理念无比契合。
那是一种发自本源的认定。
觉得此物天生就该归于西方,是上天赐予他们大兴的机缘。
往日里,他们四处宣扬此物与我有缘,多少带着几分强行缔结因果的意味。
但这一次,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天道层面的共鸣。
“师兄,无论如何,必须将此猴度入我西方教!”
“三清那边定然也已察觉,他们绝不会放手。我等便抢在他们之前,不惜一切代价!”
准提的语气不容置疑,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决断光芒。
……
天庭,凌霄宝殿。
昊天高踞龙椅宝座,将蒿里山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也在飞速地盘算着。
“这孙悟空,战力确实惊人,胆魄更是不可思议。”
“吴天的龙族,他敢闯。吴天的地府,他也敢砸。”
“虽然是个天大的麻烦,但反过来看,若能将这麻烦收为己用,亦是一柄足以撕开任何僵局的利刃。”
他指节轻轻敲击着扶手,心中暗忖。
“本帝的这天庭,缺的不是神仙,缺的正是这等敢打敢杀、不畏圣人门徒的悍将。”
“若能将其招安上天,授予其足够高的神职。”
“不仅能向洪荒万族彰显天庭的宽广胸怀,更能借他的手,去敲打那些不听号令的势力,岂不妙哉?”
“不错,此事大有可为。”
“需得好生谋划一番,该如何抛出橄榄枝,才能让这桀骜的猴子心甘情愿地为本帝所用。”
……
蒿里山,广废墟之上。
孙悟空自然不知道。
自己短暂的亮相,已经成为了洪荒顶尖大能们眼中争相抢夺的香饽饽。
他一棍子将那不可一世的泰山府君砸得不知去向。
胸中积压的恶气总算出尽,只觉通体舒泰。
但当他环顾四周,看到被自己一棍之威夷为平地的万里山河。
以及因此而陷入停滞与混乱的阴阳秩序时,也不由得有些发毛。
“坏了,坏了,打是打痛快了,可这篓子捅得未免也太大了些……”
他抓了抓脑袋,毛茸茸的脸上露出几分后怕。
“这可是轮回重地,俺老孙这么一闹,怕是已经触犯了天条地律?”
“虽然老师说天塌了他扛着,但俺也不能总给老师惹麻烦。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溜为妙,风紧,扯呼!”
这个念头一起。
孙悟空再不迟疑,当即催动筋斗云。
身形一晃,瞬息之间便已穿梭重重空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径直返回他的花果山水帘洞去了。
几乎就在他身形消失的下一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