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的心中刚刚冒出这个想法,便再也无法遏制。
夺取造化玉碟,这不仅仅是关乎自己对力之大道的参悟。
更深层次的,是他与鸿钧之间无法调和的对立。
他们是天生的敌人,终有一战。
既然战争无法避免,那么在战争中夺取敌人的核心利器,便是最理所当然的战略目标。
这本就是同一件事情。
若能趁机将那记载三千大道总纲的混沌至宝拿到手中。
对于他的道途而言,无异于一步登天。
此举的风险,高到难以估量。
可一旦达成。
其所能带来的回报,也同样巨大到足以改变整个混沌格局。
当前唯一的阻碍,便是鸿钧自身。
此人是曾经的混沌魔神,合身天道,其实力深不见底,其心智更是如混沌般不可揣度。
谁也不知他那看似平静的表面下,究竟还隐藏着多少未曾动用的底牌与算计。
吴天在心中推演了数次与鸿钧正面冲突的场景。
最终不得不承认,在对方底细未明的情况下,自己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胜过。
贸然发起决战,胜负难料。
甚至可能让他自己陷入险境。
“罢了,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吴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口气息在混沌珠世界内化作一片星云,缓缓旋转。
他强行将心中的急切压下,眼眸恢复了深邃与冷静。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按照既定的方略,处理好灵界之事。”
推动洪荒吞并灵界,此举能让洪荒世界本源得到一次巨大的扩张。
他所执掌的人道与地道之力亦会随之水涨船高。
这股力量的反哺,对他自身修为的巩固与提升至关重要。
同时,更能借此机会,将创始元灵那个潜藏的隐患彻底根除。
吴天的思绪清晰起来,如同在棋盘上落子。
“鸿钧想利用我做他手中的刀,为他扫清吞并灵界的障碍。”
“他却不知,我也在利用他提供的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壮大自身,并为自己谋求更大的利益。”
“至于后续的道路……且走一步,看一步。”
“待时机真正成熟,鸿钧必须解决,那造化玉碟,也必须拿到手中!”
吴天在心中将后续的种种可能与应对之策反复推演了数遍。
最终化作一声蕴含着深远考量的轻叹:
“还是棋子太少了。”
“如若我能多一些棋子,将其布满整个棋盘,也不必如此急切。”
“唯有广布棋子,多积底牌,在那万千变数之中,一点一滴地累积起属于我的胜势。”
“方能在这场漫长的大道争锋中,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忽然间,吴天想到了洪荒。
自己离开已有一段时日。
那片承载着他根基与心血的世界,心中竟生出了一丝久违的挂念。
更重要的是。
他与鸿钧虽在灵界之事上达成了暂时的合作。
但以那老道的行事风格,绝不可能放过任何在洪荒大本营继续布局、削弱自己的机会。
反观自家阵营。
十二祖巫大多在混沌世界深处闭关,参悟大道,寻求突破契机。
后羿、九凤等八大巫,又被自己带到了灵界,负责开疆拓土。
如今坐镇洪荒的。
主要依靠后土与西王母主持大局。
辅以烛龙、彩凤、玉麒麟等一批后来晋升的混元大罗金仙。
后土与西王母的实力毋庸置疑。
但她们的性情,一个慈悲为怀,一个清冷自守,用以守成足矣。
可若是三清、接引、准提那几个圣人暗中施展什么阴谋诡计。
她们二人恐怕难以尽数洞察提防。
一旦洪荒根基有失,虽不至于让他一败涂地,但也必然是伤筋动骨的重创,此事不可不防。
“必须回去巡视一番,确保万无一失。”
心念一定,吴天不再停留。
一步踏出,身形便已自混沌珠世界内消失。
下一刻,他周身的气息便出现在了洪荒世界幽冥地府之中。
地府之内。
一切都依照他当年定下的规则运转着,秩序井然。
幽暗的天幕之下,忘川河水无声地奔流不息,河面上漂浮着无数灯火般的魂灵。
一座座巨大的石桥横跨河上,无数新死的鬼魂在鬼差的引导下。
麻木地走向轮回的终点。
他神识一扫,便感知到如今正值刑天轮值阎罗王,其雄浑的气息坐镇于森罗殿的中央。
“尊主!您回来了!”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股强悍的气息猛地从森罗殿中冲出。
刑天的身影出现在吴天面前。
他虽然不再需要脑袋,但也没有丢弃,而是又再次安了回去。
形象倒是没有多大变化。
那张刚毅的面庞上满是无法掩饰的惊喜。
“尊主,吾听其他人说,您去了一个叫灵界的地方?”
“还跟那个世界的创造者干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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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和吾说说,那边究竟是什么样的?”
刑天搓着蒲扇般的大手,语气里满是兴奋与渴望,随即又有些幽怨地小声嘀咕。
“九凤、后羿他们都能跟着尊主去异界征战。”
“就吾只能天天待在这地府里,处理这些没完没了的文书琐事,骨头都快生锈了,实在憋闷得紧……”
吴天看着他这副好战的模样,不由得哈哈一笑。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却听得一个温婉中带着几分严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刑天!休得胡言!”
“尊主安排你镇守地府,自有其深意。各司其职,方能稳固我等在洪荒的根基,岂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
话音未落。
一身素雅宫装、气质雍容而慈悲的身影已悄然出现在大殿之中。
后土略带责备地看了刑天一眼。
显得有些不太高兴。
刑天一见到后土,立刻收敛了那副跃跃欲试的战斗姿态,如同犯错的孩子般低下了头,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后土祖巫。”
他与后土如今虽同为混元大罗金仙,理应是同辈论交。
但刑天本就是后土部落出身的族人,更是继承了后土的位置,补全了十二祖巫之数。
但在吴天面前,依旧保持着最初那份发自内心的恭敬。
后土微微颔首,又训诫了刑天几句,让他安心职守,莫要辜负尊主的信任。
随后,她才转向吴天。
那双悲悯众生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尊主,灵界之行,可还顺利?”
吴天收敛了笑容,点了点头:
“过程有些波折,但结果尚可。”
“只是鸿钧那老狐狸,藏得实在太深,算计也太多,每每思及,都觉得如隔着一层浓雾看物,心中烦闷得很。”
他话音一顿,神色认真起来。
“你来的正好,正有一事需要你相助。”
“鸿钧意图以洪荒吞并灵界,明面上要让我主导此事,但我岂能让他事事如愿?”
“我已有了其他的计划。”
“不过,无论计划如何,若洪荒吞噬灵界的进程一旦启动。”
“我需要你立刻调动六道轮回的全部力量,与我内外配合,全力争夺灵界的轮回权柄!”
“必须让我等的地府规则,先一步笼罩那个世界!”
后土闻言,神色也随之凝重起来,她没有丝毫犹豫,郑重地承诺道:
“吾明白了。”
“尊主放心,届时本宫必会倾尽全力,绝不会让那方世界的轮回权柄旁落他人之手。”
“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吴天点头,正欲再交代一些细节。
忽然之间,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神识本能地散开,仔细感知着整个地府的气运流转。
敏锐地察觉到,地府的核心,那由后土身化的六道轮回之盘依旧稳固如初。
但笼罩在整个地府体系之上的庞大气运长河。
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若非他这等地府开创者绝难察觉的异动!
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
正在从那浩瀚的气运之中,悄无声息地抽走着什么。
“嗯?地府气运……似乎有些异动?”
吴天的目光扫向刑天,声音沉了下来。
“近期,可有人试图染指地府的权柄?”
刑天闻言,壮硕的胸膛被他自己拍得如同擂鼓,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响,他保证道:
“尊主明鉴!吾的一双眼睛就没合过,始终盯着地府内外。”
“哪个不开眼的敢跑到地府来撒野,动咱们权柄的心思?”
“吾的干戚斧第一个就不答应,定要将他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绝对没有这种事!”
后土见他这般模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先是开口制止了刑天的聒噪,随后才转向吴天,解释道:
“地府气运的异动?”
“尊主,此事或许与你的一项决定有关。”
“之前你曾提过,地府权柄浩大,我等只需牢牢掌控六道轮回的核心运转即可。”
“一些外围的、琐碎的职权,可以考虑分润出去一部分。”
“此举既能团结洪荒各方愿意亲近我等的修士,也能有效减轻核心人员的负担。”
“我等依照此言施行,确实招募了不少修为尚可的散修,充任各地的鬼差、判官,效果一直都还不错。”
吴天点点头,这的确是他的安排。
地府之中的机缘太大,巫族一家独享,容易惹得整个洪荒眼红。
适当分出去一些不太重要的机缘,也有助于他们更好的执掌洪荒。
只是现在听起来,问题似乎出在这里?
他没有打断,只是听女娲继续介绍: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这些修士负责的区域愈发广大,勾魂摄魄需要往来于阳间与地府,奔波于广袤洪荒大地之上,耗时费力。”
“后来,有一位修士主动提议,说是否可以在阳间的一些地理关键节点,设立‘阴阳中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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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他们这些代理人,先行将各自管辖区域内寿元已尽的亡魂汇聚于中转站之内,再由地府派出专员,进行统一的接引。”
“如此一来,便可省却无数修士往返奔波的辛劳。”
“本宫细细思量,觉得此法能大幅提升地府运转的效率,便允了。”
“施行之后,各处亡魂归入地府的速度确实提升了不少。”
吴天静静地听着后土的叙述。
但是在听到‘阴阳中转站’这几个字出现时,微微收缩了一下。
心中那股若有若无的不对劲之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气运的细微流失,恐怕就与这看似高效、实则暗藏玄机的举措,脱不开干系!
“中转站?代理地府勾魂之权?”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每个字都仿佛带着重量。
“是何人提议,又是何人所为?那中转站,设立在了何处?”
刑天见吴天神色不对,不敢再吹嘘,连忙一五一十地回答:
“回禀尊主,提议并执行此事的,乃是一名散修。”
“此人平日里名声不显,但一身修为着实不弱,做事也算勤恳周到。”
“他所设立的中转之地,在东方的五岳之首泰山。”
“因此,洪荒众生便也称呼他为泰山府君。”
他挠了挠头,补充道:
“自从他代理了东方大陆的亡魂接引之事后,我等地府的兄弟们的确是省心省力了许多。”
“大家也能将更多的精力,专注于维护轮回核心区域的秩序……”
“省心省力?”吴天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语气平淡,却让刑天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压力。
“好一个省心省力!”
“我不过是离开洪荒一段时日,家里的墙角就被人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你们竟还懵然不觉!”
此话一出。
后土和刑天都是满脸的茫然与不解,显然没听明白。
这不是好事情吗?吴天为何说的如此严重?
吴天看着二人迟钝的样子,也只能无奈的沉下声音,一字一句地点破其中关窍:
“你们只看到了眼前的便利,可曾想过,长此以往,会引发何等后果?”
“洪荒大地上新生的生灵,一代又一代,他们死后,只知魂归泰山,由泰山府君接引。”
“他们口耳相传的,是泰山的威严,是府君的权柄。”
“久而久之,在他们的认知里,谁还识得万里之遥的幽冥地府?”
“谁还会对六道轮回心存敬畏?”
“凡人之中有一句话叫,县官不如现管!”
“当那泰山府君的信徒遍布洪荒,当他的权柄在众生的认可中彻底稳固,他便能轻而易举地架空我等地府在阳间的威权!”
“最终鸠占鹊巢!”
“到那时,我等辛辛苦苦建立并维系的整个地府秩序,恐将全部为人作嫁,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
后土听完吴天这番剖析,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一片煞白。
她虽然心思单纯,却并非愚笨,经吴天这一点拨。
立刻就想通了其中潜藏的、足以动摇地府根基的致命危机!
一种被信任之人欺骗、被阴谋算计的后怕与冰冷,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
“竟……竟然包藏着如此险恶的用心!”
“是谁?究竟是谁在背后谋划这一切?竟敢将算盘打到我地府的头上!”
厚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念头急转,立刻猜到了什么。
如今的洪荒,巫族声势滔天,吴天的威名震慑寰宇。
敢于并且有能力在暗中行此事的势力,屈指可数……
“莫非……是三清?”后土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掩的厉色。
刑天更是勃然大怒,身上煞气翻涌。
那柄饱饮神魔之血的干戚战斧瞬间出现在手中,他怒声咆哮道:
“好个阴险的贼道!”
“竟敢用这种手段耍弄到巫族头上!”
“尊主,您只管下令,俺这就带人去平了那劳什子泰山,把那个叫泰山府君的家伙揪出来,一斧子劈了!”
二人气的怒火中烧,杀意沸腾。
吴天却摆摆手:
“稍安勿躁。”
吴天抬手制止了暴怒的刑天。
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无尽虚空,看到那泰山之上的景象。
“对方既然敢用此等阳谋,必然是做足了准备。”
“此刻你这般大张旗鼓地打上门去,只会打草惊蛇,反而落了下乘。”
他沉吟片刻,说道:
“此事未必仅是三清的手笔,或许还有其他势力在暗中掺和。”
“我需先在洪荒各处巡视一番,看看除了这泰山府君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类似的后手被悄悄埋下。”
“等我将这些隐藏的钉子一一揪出,再寻个时机,与他们一并清算!”
吴天安抚住怒火中烧的刑天和忧心忡忡的后土。
身形一晃,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幽冥地府。
下一刻。
他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万寿山五庄观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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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内的镇元子与红云几乎在同时感应到了他的气息,连忙放下手中之事,快步出迎。
“恭迎尊主大驾光临!”镇元子与红云齐齐拱手,躬身行礼。
吴天微微颔首,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本尊此番巡视洪荒,发现地府的权柄有被人侵蚀的迹象。”
“你二人一个执掌地仙一脉,一个总领神道事宜。”
“根基遍布洪荒大地,近来可曾察觉到洪荒之内有何异常?”
“或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特殊动向?”
镇元子手抚长须,沉吟着说道:
“回禀尊主,洪荒大局尚算平稳。有尊主威名在外震慑,各方势力都还算安分,并无太大风波。”
红云则接过了话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既有欣慰,又夹杂着些许苦恼的复杂神色,说道:
“若说异常……倒也算不上。”
“主要是尊主所开创的这香火神道,近些年的发展势头太过迅猛,其扩张速度,着实是出乎了贫道的预料。”
神道其修行门槛,远低于仙道。
不似仙道那般看重跟脚资质,也无需耗费海量的天材地宝去堆砌修为。
即便是凡俗生灵,哪怕自身资质再如何平庸。
只要能获得足够数量的信众,并得到他们诚心实意的供奉,便能凝聚香火愿力,借此点燃神火,踏上神道。
从而获得悠长的寿命!
而且,这神道在某些方面,比之仙道更具优势。
仙道修士。
纵然修炼到法力通天的地步,可一旦在争斗中被人打杀,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那便是真的死了。
最多也就是一缕真灵能够侥幸遁入轮回,一切从头再来。
可神道不同。
神只存在的根本,在于信徒心中那牢固的信仰锚点,以及源源不断的香火愿力。
只要不是其所有的信徒都被连根拔起。
只要世间还有一丝香火在为他燃烧,那么这尊神只便近乎是不灭的。
即便神体被毁,神国被破。
他也依然能够凭借那一点信仰之源,耗费些时间,重塑神躯归来!
正是这等近乎不死的特性。
使得神道在广大的中下层修士乃至亿万普通生灵之中,极为盛行。
吴天早就知道神道的优点,自然不需要他们多解释。
这时候。
镇元子却忽然开口提出来一点问题:
“神道的确昌盛,但许多问题也随之而来。”
“除了红云道友所立之正统神系外,洪荒各地,竟自发孕育、或是由某些存在在暗中扶持,冒出了诸多野生神系。”
“这些神系良莠不齐,更有许多邪神淫祀混杂其中。”
“它们不宣讲功德,不行走正道,只知一味向信众索取血食祭祀。”
“或是在凡人国度中散布恐惧以强行收割愿力,以此蛊惑人心,扰乱天地间的正常秩序,已经造成了不小的祸患。”
吴天听着,面色未变,但眼神中的平静却深了一分。
他虽不以洪荒的信仰之力为自身根本。
但洪荒毕竟是盘古大神身躯所化,是他起家之地与最重要的根基之一。
绝不容许这些魑魅魍魉在此肆意妄为,搅乱乾坤。
“放任自流,终究会酿成大祸。”
“神道可以存在,但秩序不能混乱。”
“对于这些野生的神系,需要加以引导和规范。至于那些邪神淫祀,绝不能姑息。”
“红云,你执掌神道,应当立下明确的规矩。”
“允许其他劝人向善、庇护一方的正神、小神存在,但他们必须向你报备,纳入神庭的监管体系。”
“对于那些使用邪法害人、蛊惑众生、败坏天地风气的邪神。”
“你要组织力量,全力出手,坚决予以打击,务必将他们彻底清除。”
“绝不能让这些污秽之辈,玷污了洪荒的清净。”
镇元子看了一眼身旁的红云,语气中带着一丝过去未能说服对方的无奈:
“贫道早已提醒过他,需要加以整肃和约束,奈何红云道友心地过于仁慈……”
红云乃是洪荒之中出了名的老好人。
当年在紫霄宫中因为一次让座,就险些为自己招来身死道消的劫数。
他的本性便是如此,要他大范围地清理门户,执行杀伐,实在是有些为难他。
红云脸上露出些许无辜的神色,接口解释道:
“尊主容禀,神道之中虽然出现了那些邪神淫祀,但其中亦不乏真正心怀善念、以庇佑生灵为己任的正神。”
“就比如属下新近结识的一位道友,他同样修行神道,其品性高洁,将守护苍生视为己任,与我的理念颇为相合。”
“我二人双方的信众甚至可以和睦地共处,互相信仰。”
“如此良善之神,若不问青红皂白便一概打杀,岂不是有失仁厚之道?”
吴天听到这话,倒是产生了一些兴趣:
“哦?洪荒除了你之外,竟还有如此‘良善’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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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经历过灵界那种吃人的黑暗世界。
乍一听到洪荒那么多好人,心中着实有些欣慰。
但也有些在意,表面上的仁慈善良,可不代表就是真的好人。
万一也有问题呢?
红云见吴天似乎有兴趣,连忙说道:
“自然是有的!尊主,这世间终究还是心存善念者居多。”
一旁的镇元子脸色却变得十分古怪,他再次向吴天拱手,声音沉重地说道:
“尊主明鉴!此事正是属下将要禀报的另一桩异常!”
“红云道友所结识的那位新道友,其来历成谜。”
“此人表面上谦和有礼,但属下观其言行,总觉得他野心勃勃,所图谋的事情非同小可。只因为红云他……”
镇元子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友。
“他总是以善心去揣度他人,属下之前若是直接说明疑虑,他未必会相信。”
“而且那位神主气息晦涩,实力难以揣测。”
“属下担心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本是打算近日便前往地府寻找后土祖巫商议对策,恰好尊主归来,正是查明此人根底的时候。”
红云一听,愕然地看向镇元子:
“道兄,你……你早就有所察觉?为何不早些与我说?”
“与你说?”镇元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以你这样的性子,我若是与你说了,只怕你转过头就会去与你那位‘好友’推心置腹地对质,岂不是直接误了大事?”
吴天可没有心思关心什么红云和镇元子之间的信任问题。
当即眉头一皱:
“来历成谜?你是说,那人有问题?此人姓甚名谁,你们对他又有多少了解?”
红云看到吴天那认真模样,知道也不是和镇元子掰扯的时候。
连忙解释道:
“禀尊主,玉皇道友他……”
“嗯?玉皇!”
吴天还想仔细调查一下那个神秘家伙的身份,结果却‘玉皇’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