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太医默了片刻。
养蛊十分耗费心神,若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损耗更重。
侍卫分析道:“也可能是姜氏说谎,这糕点是她要吃的。”
靳太医却觉得不像。
寒食散是禁药,姜氏怎么敢拿着它招摇过市?
方才姜氏随手让店小二清理了地上的糕点,那随意之态,明显是不知其中蹊跷的。
他心中有了些许猜测,只是还不能肯定。
正当此时,门口有人来报:“太医,不好了,季大人发病了。”
靳太医匆匆赶回了季府。
好在,季嵘的情况并不打紧,服了安神药后又睡下了。
靳太医问了季嵘发作的时间,若有所思。
季嵘的异常,是体内蛊虫躁动所致,方才那养蛊人一定在季府附近出现过。
而姜绾一上午都呆在香茗馆,刚刚才与他们分开。
按时间来算,那人不可能是姜绾。
有了这一插曲,靳太医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了。
“承平将军府。”
他沉着眉眼,暗叹一声。
“可惜了。”
靳太医整理了一番思路,当夜便向宫中递了奏章。
接到奏章时,景元帝正在云贵妃宫中用晚膳。
看完靳太医禀告的内容,他撂下银筷,面色冷得可怕。
“父皇,怎么了?”裴熙问。
景元帝摇头。
帝王喜怒不形于色,他很快缓和了神态,看向云贵妃:“方才爱妃说到哪了?”
云贵妃笑着道:“熙儿近日读书有长进,总想着为陛下分忧,不如您在朝中为他寻点事做,就当历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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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景元帝擦了擦嘴,看了眼裴熙。
“你有此心是好事,玄儿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能带兵平匪了。”
“太子聪慧,熙儿怎么敢与他相较?”云贵妃谦虚道,“陛下与太子是他的父兄,臣妾只盼着他长些本事,日后为父兄排忧解难。”
景元帝弯了弯唇,眼中笑意却淡。
后宫中的女人,无一没有野心,云贵妃更是如此,他眼明心亮。
到时裴熙生性纯稚,不争不抢,颇合他的心意。
“这事孤考虑考虑,过几日给你答复。”
景元帝走后,云贵妃才收敛了笑意,疑惑道:“不知方才陛下看的是何奏章。”
她还是第一次见景元帝露出如此阴沉的表情。
朝中或许要出事了。
她想派人去打听,裴熙却道:“父皇最不喜后宫干政,母妃还是老实些吧。”
云贵妃皱起眉来,斥了他一句:“宫中风波不断,若是不眼看六路,这些年早被人算计成筛子了。”
话虽如此,她到底将裴熙的话听进去了,暂时歇了心思。
裴熙又问:“母妃上回说要召顾氏入宫,怎么这几日都没动静?”
云贵妃看了他一眼,颇为意外。
她这儿子一向混不吝,还是头一次关心正事。
云贵妃觉得裴熙上道了,不免欣慰:“就在明日,到时你不要乱跑,和我一起见人。”
裴熙应下,眼中划过一抹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