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多谢母亲为我准备的金羽软甲,若非穿上它,那样凶险的情况下,怕是少不得要受伤。”
姜绾微微蹙眉,却没从他的眼中看出欺瞒。
或许就像宋钰说的,一切只是巧合?
“怎么了母亲,有何不妥么?”宋钰问。
姜绾摇了摇头:“下次不可这么冒险了,那些东莱人自称匪寇,我却听说他们是东莱的正规军,不然武力不会这般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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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此事,孩儿正有东西给您看。”
宋钰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轻轻放在桌上。
那是枚古铜色的令牌,图纹繁复,上头刻有鹰头的图案。
姜绾顿了顿:“这是…东莱人的令牌?”
她在书上看过,东莱人群居在草原上,视雄鹰为吉祥的象征。
“正是。”宋钰道,“攻城那日,一东莱人受了重伤,他求我饶他一命,还将这枚令牌给了我,说日后定会报答。”
“你私自将人放了?”
“不错。”宋钰点头,眼神落在那枚令牌上,“孩儿猜测,此人是东莱二王子,拓跋彗。”
姜绾讶异:“当真?”
“孩儿听说,东莱王病逝后,王族虽未立新主,政权却由二王子把控,此人勇猛好战,性情偏激,此次袭京之举,多半是他做出的决策。”
宋钰道。
“那日,从其他东莱人对他紧张恭敬的态度上看,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此人或许正是拓跋彗。”
姜绾深吸了口气,压下的心头的诧异,暗自思量起来。
若让朝廷抓到东莱二王子,此事一定会被激化,说不定闹到兵戈相向的地步。
劳民伤财且不论,到时大雍出兵迎战,派的必然是宋家军,宋子豫一定会受到启用。
一旦被他立下战功,从前种种过失皆会被抹去。
“你做的对。”姜绾点了点头,“眼下大雍不宜开战。”
“孩儿也是如此想,所以将人放了。”
宋钰神色郑重。
“东莱人表面臣服大雍,私下却敢作此挑衅,袭击京中臣子百姓,若有一日孩儿带军,必定会踏平东莱,诛了他们的狼子野心,让其彻底归顺,才能真正太平。
“这东西孩儿留着也无用,交由母亲吧。”
他将令牌放到姜绾手中,又道。
“方才元老夫人说,眼下家中遭难,需有人支撑门庭,她将宋麟接回正是为此。孩儿常在军中,府上事务便暂由宋麟做主,母亲要留意提防。”
“你放心。”
姜绾点头,忽而一笑。
“她想利用宋麟压你一头,可这两人,却未必一条心。”
主院中,门窗紧闭。
顾玉容盛了一碗鸡汤,递到了宋麟面前,心疼道:“我的儿,瞧你都瘦了一圈,在狱中没受什么苦吧?”
宋麟摇头,愤恨道:“只怪咱们一时心急,被行止院摆了一道!”
亏了一大笔银子不说,还得罪了尚书府,日后官途怕是要坎坷了。
“好在有老夫人,听说她将那三千两银子都替你补上了。”顾玉容松了口气,“你老实些时日,她不是说了么?等她打通了关系,给你争取轻判,便彻底没事了。”
宋钰却冷笑了声。
“她的话您可信?”
“母亲当她为什么会保释我?只不过是拿我当工具,对抗宋钰罢了!等父亲回府那日,我们便没有了利用价值,只能任人丢弃。她跟您说那些话,都是哄骗您的!”
“您忘了元宵灯节的事了么,说让我练什么剑舞,利用完我又抛弃我,害我在宫里丢了脸面,都是怪那老虔婆!”
“而且您别忘了,她可是去狱中见过父亲了。”
宋麟低声。
“自从父亲知道了舅舅之事后,便一直冷落我们,说不定…他已经察觉到那铃医之事了,只是尚未发作,鹿鹤堂那边…八成也心中有数了。”
“不会吧?”顾玉容捂着心口,惊恐道:“那…那该如何是好?”
“别怕,父亲这不是还没出来么。”宋麟冷笑了声,“他罪行不轻,不是轻易能脱罪的,鹿鹤堂那老虔婆要救他,且得好好筹谋,没那么容易。”
他眼中透出狠厉:“他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来。”
顾玉容疑惑地看向他。
“母亲,舅舅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你告诉他好好准备起来,这可是我们的好机会。”宋麟道。
顾玉容看着他激愤的神色,突然有些紧张:“麟儿,你到底想做什么?”
“如今府上只有鹿鹤堂和行止院,姜氏太狡猾,那老虔婆还不好对付么?”
宋麟狠狠道。
“这两日我瞧着,家中已经要乱起来了,那老虔婆让我主理府中事务,如今除了后宅,前院的事都由我做主。”
“先了结了她,把将主权彻底掌握在自己手里,就算父亲能活着回来,这个家…也轮不到他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