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深处,被蜀王一脉当做命根子的所谓“洞天福地”,终于在陈凡面前,掀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没有漫天霞光,也没有仙音阵阵。
这里更像是个废弃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外星遗迹。
冰冷的金属墙壁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上面刻满了蜈蚣一样密密麻麻的诡异纹路,在昏暗中闪烁着金属独有的幽光。
空气里,有股机油混合着烧糊了的电线的味道,呛得人鼻子发酸。
洞窟正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纺锤形物体。
它由无数水晶与金属拼接而成,像一个被强行掰开的巨型机械心脏,破碎的缺口里,还能看到无数比头发丝还细的线路和结构。
这就是陈凡此行的真正目标。
那个在【系统扫描】中,能量读数高到快要爆表的“超级充电宝”。
一个头发胡子全白,穿着粗麻布衣裳的老头,拄着一根看不出材质的金属拐杖,站在陈凡身边。
他就是这里的守护者,自称“守火人”的末代领袖。
至于外面的蜀王,不过是他们推到台前,用来掩人耳目的棋子。
“你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异界来客’。”
老头的声音干巴巴的,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这东西叫‘信标’。”
“信标?”陈凡捏着下巴,像个逛二手市场的奸商,绕着那巨大的纺锤体走了一圈,时不时伸手敲敲打打。
这名字听起来,可比“超级充电宝”带感多了。
“对。”守火人领袖的眼神很复杂,有恐惧,有仇恨,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岁月磨平了的麻木,“它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伤疤,是我们一族背负了数万年的诅咒。我们的使命,就是看着它,守着它,直到它彻底烂成一堆废铁。”
陈凡闻言,嗤笑一声。
“老爷子,你们可真行啊。”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老头。
“守着这么个大宝贝疙瘩,就干看着?没想过拆开来研究研究?万一里面藏着高达的设计图呢?你们倒好,就等着它生锈。”
守火人领袖浑浊的眼睛里,没有泛起半点波澜。
他懒得跟陈凡争辩,只是用手里的金属拐杖,在脚下的一块金属地板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
“嘎吱——”
不远处的一面金属墙壁,应声滑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房间。
一股腐朽的尘土味扑面而来。
那里面,曾经应该是个核心控制室,但现在只剩下一地破碎的水晶残片和报废的仪器。
房间最里面,几个金属架子上,摆着一卷一卷的兽皮。
陈凡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卷。
【系统,干活了,翻译一下。】
【系统:即时翻译功能启动。】
下一秒,那些鬼画符一样的古老文字,瞬间在陈凡的脑海里,变成了一幕幕清晰的画面和信息。
一段被尘封了无尽岁月,浸透了鲜血和悲鸣的惨烈历史,轰然展开!
“天外邪魔自称‘收割者’,降临此界,视万物为草芥……”
“吾族先祖率众反抗,血流成河,山川崩碎,文明近乎断绝……”
“此‘信标’为邪魔所留,定期汲取此界天地灵气与大道本源,传送往天外天,其行径,与圈养牲畜无异!”
“……先祖以全族性命血祭,发动禁忌之术,终将信标的‘传送’功能重创,断其根源。然,天地灵气亦因此开始枯竭,此界……正式迈入末法时代。”
陈凡一卷接着一卷地翻看。
脸上的玩味和散漫,一点点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这些笔记,不只是历史的记录。
更是这个叫“守火人”的族群,数万年来,用一代代人的生命和智慧,跟这个天外造物死磕到底的战斗日志!
他们失败了无数次,每一次失败,都可能是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心血白费。
但他们就像一群最 stubborn的蚂蚁,硬是要啃下这块天外掉下来的骨头。
他们对信标的每一次解析,每一次尝试,无论成功失败,都留下了详尽的记录。
直到陈凡翻到其中一卷兽皮的末尾。
那上面的字迹,和其他卷完全不同,潦草、癫狂,力透纸背,仿佛记录者在写下这些字的时候,正处于极度的激动和恐惧之中。
“错了!我们都错了!先祖们破坏的,仅仅是信标的‘发射天线’!”
“它的‘GPS定位’功能……那个被刻在空间法则最底层的道标……根本没坏!”
“它还在工作!”
“它就像一座看不见的灯塔,虽然灯灭了,但它的坐标,永远地烙印在了那片黑暗的星海地图上!”
陈凡的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他几乎是抢一般地抓起了下一卷兽皮。
这一卷的记录者,情绪更加激动,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疯疯癫癫的狂喜。
“成功了!我们竟然成功了!”
“通过对那个底层道标的微弱激活……我们……我们‘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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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听到了来自‘天外天’的杂音!”
“那不是一个世界,是数不清的世界!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有些世界和我们一样,它们的信标也坏了,一片死寂。但还有一些……它们的信使,还在源源不断地朝同一个方向,输送着自己世界的‘血液’!”
“天啊……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们或许可以……可以跟其他被奴役的‘韭菜地’……打个招呼?”
陈凡抓着兽皮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但那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一种发现了天大乐子的极致兴奋!
一个史无前例的,疯狂到足以让所有神明都头皮发麻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像一颗超新星一样,轰然引爆!
向其他世界打招呼?
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