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洲听出了徐燕红话语里的暗示,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嗓音冷冽无比,“你的意思是我媳妇好心做个水蒸蛋给你孩子吃,还吃出责任来了?”
“不,不是这样的,”徐燕红在宋砚洲的逼视下,连忙摇头,“对不起,砚洲,根儿生病了我一时情急,脑子一下子太乱了,说话也没个把门,这件事肯定不关叶同志的事,是我小人之心了。”
宋砚洲瞳孔漆黑,里面冷得叫人发怵,“徐燕红,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故意针对我媳妇的话。”
徐燕红从来没见到过宋砚洲如此阴沉冷漠,吓得也不敢出声了。
确定根儿没有生命危险,宋砚洲安排一切后,折腾了一番也到了凌晨近四点了,他本来想离开,徐燕红又说她肚子不舒服,要去下厕所,让他留下帮忙看着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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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徐燕红一去就去了好久。
等她回来后,无论她如何挽留,宋砚洲都不肯再留在医院了。
他心里记挂着家里的媳妇和孩子,留下一句“明天我让小高过来”便往家里赶。
徐燕红她暗自咬牙,恨得牙痒痒的,叶西西,叶西西有什么好的,以前她没来随军的时候,根儿也发高烧入院,他可是整整陪了根儿一整晚呢!
现在居然说走就走!
看着宋砚洲头也不回的背影,徐燕红手指掐进掌心,心中恨意翻涌。
她今晚可是下了狠心,连根儿都利用上了,却没能将宋砚洲留在医院一整晚!
思绪回到昨天,徐燕红胸口发闷浑身乏力,来了军区医院想开点药吃,刚走到二楼换药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徐燕红听出是罗漱芳,她脚步顿住,鬼使神差地往墙角贴了贴,耳朵凑过去。
“……这东西不太好处理,我等下拿去扔了,”是罗漱芳的声音,“……若是有人不小心吃了,轻则上吐下泻,重则高烧抽搐,总之少不了一番折腾……其实并不致命,小孩子吃了也不碍事,就是表面看起来凶险而已。”
“……这东西本就是化验室废弃的菌液,丢了也没人管。”
徐燕红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之后就偷偷跟着罗漱芳,见她把一个透明小瓶子扔到垃圾桶,她等罗漱芳走后,就偷偷去捡了回来。
她将玻璃瓶揣进棉袄内袋,心怦怦跳着,快步走出了医院。
……一个歹毒的念头慢慢成型。
但直到执行之前她还是有些犹豫的,结果没想到饭桌上宋砚洲言里话里都是要翻脸的意思,她知道这下不狠下心来不行了。
她倒要看看,根儿真的出了事时,宋砚洲能不能真的狠下心不管!
当时就趁着人多偷偷在龙凤胎的搪瓷碗里倒了小半瓶。
至于根儿,她喂他吃东西的时候,用小勺子沾了一点点。
她本想着根儿快六岁了,平时身体很壮实,顶多闹场小腹泻。
哪想到这东西这么烈,竟让根儿抽得口吐白沫,军医说了若是再晚来半个小时就危险了,徐燕红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根儿若是出了什么事,她以后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可转念一想,她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根儿才用勺子沾了一点点,就已经这样了。
叶西西那对龙凤胎才一岁半不到,她可是亲眼看着他们俩将那碗水蒸蛋都吃得干干净净呢!
那可是小半瓶的量!
他们的症状肯定比根儿严重多了!
面对两个中了毒抽搐呕吐的小娃娃,夜里又没有人搭把手,丈夫还守在别人家的老婆孩子身边,叶西西今晚,怕是尝透了各种辛酸苦辣吧?
叶西西,你该有多难受,多痛苦呢?
是不是恨不得和宋砚洲离婚呢?
徐燕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根儿的小手,眼底的阴狠藏都藏不住。
一颗心跳的急促,做了坏事,她又惊又怕,但更多的是兴奋,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叶西西那副失魂落魄的嘴脸了。
心中的得意兜都兜不住,徐燕红赶紧捂住嘴,才没让笑声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