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红受惊般抬头去看宋砚洲,摇头否认,“没、真没有,是张连长误会了,宋团长,都是我不好,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好吗?都是我的错……”
宋砚洲打断她,“别,事情是怎样就怎样,不要和稀泥,也别说得不清不楚惹人误会。当天有谁在现场,出来说说,如果真是我媳妇儿欺人太甚,那我替她向你道歉并承担后果,但如果不是……”
他带着压迫性的视线在张红军、李长顺和徐燕红身上扫过。
“如果不是的话,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一句话,掷地有声,徐燕红的一颗心像是被石头猛砸一下,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但仍强作镇定。
叶西西看向李桂香,当时她是全程在现场的,从徐燕红和崔慧君向她发难开始,后来还站出来替她说话。
之前两人在厨房里还聊得可以,她以为李桂香会站出来作证。
却没想到李桂香躲开叶西西的视线,垂下头不说话。
叶西西出乎意料地看着她。
刘翠萍气得啪一声站起来指着李桂香,“桂香,你不是说你在现场,是徐燕红和崔慧君两人故意说话难听挑衅西西妹子吗?怎么现在跟只鹌鹑一样不开口了,你快说话呀!”
李桂香躲避刘翠萍的视线,嗫嚅着摇头,“没有,我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让她这时候开口,岂不是让她打自己男人的脸?
这件事刚刚可是李长顺先开口扯出来的,若是她这时候替叶西西说话,岂不是让李长顺闹了个没脸?
李桂香接连生了四个女儿,大女儿二女儿分别是8岁6岁,两个双胞胎女儿今年4岁,家里孩子多,婆婆徐梅花生了几个娃,只有李长顺一个儿子活着,自然是跟着一起在家属院生活。
原本她来叶西西家时就想把女儿带过来的,可李长顺说了不要带来麻烦人家,让四个女儿跟着徐梅花一起在家里,晚上别来捣乱。
她本来有些不服气,宋团长请客,她也带了二荆条了,居然不让女儿和婆母跟过来一起吃,那岂不是亏本了?
那可是她特意腌的二荆条,虽然拿过来的没多少,但她就是觉得亏了。
之前她还在琢磨着怎样吃才可以回本,没想到就被刘翠萍拉出来要她为叶西西作证。
叶西西又不是她李桂香什么人,她的死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李长顺是自己男人,家里这么多人都靠他一人的工资撑着,她又生不出儿子,李长顺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让她和自己男人作对,她吃饱了撑着吗?
有人见气氛实在是尴尬,想要和稀泥,“估计就是误会,俺觉得要不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要不咱们吃饭吧?天气冷,等下就冷了。”
刘翠萍没想到李桂香当时说得口沫横飞,关键时刻她居然咬死不认!
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徐燕红也忍不住勾起唇角,然后迅速抿唇,擦了擦眼泪。
贺明兰实在看不下去,开口说:“那天我也在,只是之前叶同志和徐同志两人到底说了什么我没听到,但徐同志向叶同志下跪这事我看得很清楚,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叶同志逼迫她下跪,是徐燕红自己要下跪的,当时大家都看到了。”
张红军急了,“肯定是叶同志威胁她,燕红才吓得下跪的。”
叶西西实在受够了这个白痴,她冷冷瞪了张红军一眼,说:“张连长,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吧?你不了解我的为人,怎么一开口就是我威胁了徐燕红?做人不可以偏听偏帮。”
她的视线在张红军和徐燕红身上溜了一圈,带着意味深长。
“你和徐燕红同志是什么关系我不管。但你对事情都没了解清楚,就口口声声指责我替她出头,实在是可笑!你的燕红同志可怜,难道我理应无辜躺枪,被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泼脏水吗?”
宋砚洲冷戾的眸子看向张红军,张红军在视线压迫下慢慢垂下了头,但仍是不服气。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宋砚洲冷笑,“好一个就事论事,张红军,我看你上的文化理论课都喂了狗了。”
就在这时,有道声音怯怯地开口,是三营营长陈春生的爱人陈冬花,“俺也看见了,是徐同志自己突然跪下还要磕头,但很快叶同志就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俺还听到叶同志说大家都是军属要团结起来。”
陈冬花把叶西西那天对大家说的话转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