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惊马一骑绝尘直向皇帝而去。”
“绣衣卫矫一把将杨小姐扔下马。”
“正好扔在皇帝面前。”
“杨小姐惊恐哭泣,皇帝上前安慰,于是就……”
“大逆不道!在说什么!”
“官爷冤枉啊,我们在说陛下差点遇到惊马的事啊。”
“在说陛下宽厚仁善——”
酒楼茶肆里一间桌案上几个人围坐低声说笑,挤眉弄眼,刚说了没几句,外边有差役冲进来,将说话的几人压住。
柴渊站在三楼围栏前冷冷看着一群人被差役拖了出去,但酒楼里并没有变得安静,其他的客人们更聚集在一起低声询问议论。
柴渊一拍围栏转身进了包房。
“三爷,是这两天突然在城中流传开的谣言。”一个门客面色沉沉说,说罢又眼神古怪看了柴渊一眼……
是谣言吧。
柴渊看懂了门客的眼神,宜春侯府的手下人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和杨家小姐的旧事,很显然这门客也信了这个谣言。
“给我去查,是哪个小人在后如此造谣生事。”柴渊喝道。
如果是谣言,那还真是居心不良,门客们纷纷点头,皇帝除了结发柴家妻,扶弱郦家女,世家献来的美人三人,登基以来从未广纳后宫选美人,在民众眼里是个俭朴宽厚不沉迷女色的明君。
当然,皇帝如果看上一个美人也不为过,但这位美人是公主的侍读,还是祭酒的弟子,这简直……
不堪入耳啊。
毁掉的不止皇帝的声名,还有公主的,那些皇帝用来笼络清贵世家特意选出的伴读小姐也变成了笑话,国学院的学子们也会对皇帝心生芥蒂。
“其心之毒啊。”
“这是大逆不道!”
“这是要造反啊!”
“没想到京城里也藏着这么多谋逆之人。”
“先前孙氏余孽不是还在京城夜半杀人。”
听着门客们的议论,柴渊脸色烦躁:“总之都去给我查,告诉京兆府,把这些议论谣言的人都给我抓起来。”
门客们应声是退了出去。
室内安静下来,柴渊的脸色反倒没那么烦躁。
这不是谁要造反,这是要逼迫皇帝认女。
如果要对世人表明不是贪图美色,那就只能是父女重逢了。
好不要脸的手段!
柴渊抓起茶杯摔在地上,冷笑一声。
这一定是皇帝自己干的!
这是要逼迫他们柴家吗?可笑,休想。
柴渊踩着摔碎的瓷片,拉开门大步走出去,刚要转过走廊,有人迎面上楼来,猝不及防差点撞上。
“不长眼的东西!”
柴渊的仆从抬脚就踹。
但对面的人却没有被踹下楼梯,相反砰一声,柴渊的仆从向后跌去,倒在走廊上。
“放肆。”男声沉静。
对仆从踢人如同看不到柴渊顿时大怒,喝道:“干什么!”
视线也才看向上楼来的人,然后脸色更阴沉了。
站在楼梯口的年轻人长身玉立,皱眉看着他。
“朱世子啊。”柴渊冷冷说,“真是好威风,先前打了我女儿,这是又要打我了吗?”
朱云霄不回答他的话,只神情平静抬手一礼:“柴三爷。”
现在没功夫理会他,柴渊甩袖子骂仆从:“狗东西还不快起来。”
虽然骂的是仆从,但视线看着朱云霄。
朱云霄神情依旧,没有让开路:“柴三爷我有句话想问你。”
柴渊呵呵两声:“朱云霄,先前请你上门你不来,如今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